第250章 大结局前（2 / 3）

母、安顿好了儿女、见证了孙辈的成长后，他们的世界，终于变得越来越小，也越来越慢。

他们搬回了最初那个充满回忆的家中，谢绝了大部分不必要的应酬。王宸和暖暖为他们配备了最专业的护理团队，但更多的时候，他们更喜欢彼此的陪伴。

秀秀九十八岁那年的一个深秋午后。

阳光好得不像话，金灿灿、暖融融的，如同稀释了的蜂蜜，毫无保留地洒满了宽敞的阳台。阳台上的几盆秋菊开得正好，散发着淡淡的苦香。

秀秀坐在一张宽大舒适的藤编扶手椅里，身上盖着一条柔软的羊绒薄毯。她的头发已然全白，像覆了一层纯净的雪，整齐地在脑后挽成一个髻。脸上布满了深深浅浅的皱纹，那是岁月留下的沟壑，却也记录着他们共同走过的漫长旅程。她的眼神不再清亮，显得有些浑浊，但望向身旁时，依旧带着不变的温柔。

王一诺就坐在她旁边的另一张椅子里，他也同样白发苍苍，身形不复当年的挺拔，但握着秀秀的那只手，依旧稳定而温暖。他的另一只手里，拿着一本厚厚的、边角磨损的旧相册。

阳光将两人笼罩在一起，影子在地面上交融，不分彼此。

“一诺，”秀秀的声音很轻，带着老年人特有的沙哑，却异常平静，“你看这张，小宝刚学会走路的时候，跌跌撞撞的，非要往你书房跑，差点撞到书架上。”

王一诺顺着她微微颤抖的手指看去，照片上扎着羊角辫的小孩正咧着嘴笑，身后是年轻的他一脸紧张地张开手臂。他笑了，眼角的皱纹堆叠起来：“是啊，这孩子，从小就有主意。可是小时候不能剪头发所以你给他扎了辫子!”

他又翻过一页，指着一张有些泛白的照片，那是在田家庄的老宅前，年轻的秀秀抱着刚出生不久的小宝，他站在旁边，笑容有些青涩，却满是幸福。“这是咱们第一次带小宝回你老家。那天风大，你非要抱着孩子在院子里站了好久。”

秀秀眯着眼，看了好久，才缓缓点头，嘴角噙着一抹怀念的笑：“嗯，记得。强强和雨雨忙前忙后的……栓子他爹，还把你认成了雨生……”

记忆的闸门一旦打开，往昔的岁月便如同潮水般涌来。他们聊起了酒店评上五星时秀秀的意气风发；聊起了王宸抓周时王宏源那毫不掩饰的狂喜；聊起了李敏在太太圈里力挺秀秀时那骄傲的神情；聊起了明明决定关掉婚纱店时，他们虽然担忧却依然选择的支持；也聊起了那些寻常日子里，一起散步、一起看书、一起在厨房研究新菜式的点点滴滴。

有欢笑，有泪水，有惊心动魄，更有琐碎平安。

阳光缓缓移动着，将他们的身影拉长。

“这一辈子……”秀秀轻轻叹了口气，那叹息里却没有遗憾，只有满满的、沉甸甸的充实，“真快啊。”

王一诺握紧了她的手，侧过头，看着她被阳光镀上一层金边的侧脸，轻声回应，如同几十年来每一次的低语：“是啊，真快。但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，都很好。”

秀秀没有再说话，只是将头轻轻靠向他的肩膀，缓缓闭上了眼睛。她的呼吸变得均匀而绵长，仿佛沉浸在了那些无比美好的回忆里，嘴角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、满足的笑意。

王一诺感受着她依靠的重量和温度，也满足地闭上了眼睛。相册还摊开在他的膝上，停留在他们中年时的一张合影上，照片里的他们，相互依偎，眼中是对未来无限的信心与彼此深深的爱意。

深秋午后的阳光，依旧毫无保留地温暖着他们。阳台上的菊花，在微风中轻轻摇曳。

时间，仿佛真的在这一刻，为他们停下了脚步。

当护理人员按照惯例，在傍晚时分轻轻走进来，准备提醒他们回屋休息时，看到的是这样一幅画面：两位白发苍苍的老人，安详地并肩坐在椅子里，双手紧紧交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