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回 乡绅发病闹船家 寡妇含冤控大伯(3 / 5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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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分秤头,又让张府的人去压着他们来,人家今天接了好几家活儿,哪能这么快到?”严贡生骂道:“放屁!赶紧去!晚了连你一起打!”四斗子气鼓鼓地边走边抱怨:“从早上到现在一口饭都不给吃,还尽搞这些臭架子!”说完就去催吹鼓手了。

一直等到天黑点灯了,四斗子还没把吹鼓手找来。抬新娘的轿夫和那些衙役打扮的人又在一旁不停地催。大厅里的宾客说:“别等吹鼓手了,吉时到了,先去迎亲吧。”于是众人扛起掌扇,四个衙役模样的人在前面开道,来富就跟着花轿,一路来到了周家。周家的大厅虽然点着几盏灯,但院子里还是很昏暗。因为没有吹打的人,所以就只能让四个衙役在黑黢黢的院子里大声吆喝个不停。来富看着实在尴尬,就让他们别喊了。这时周家里面传话出来:“告诉严老爷,有吹鼓手就发轿,没有就不发。”

正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,四斗子总算带着两个吹鼓手赶来了,一个吹箫,一个打鼓,可在厅上吹打的调子乱七八糟,听得两边的人直发笑。周家折腾了好一阵子,最后实在没办法,只能把新娘的花轿发出去了。新娘进门之后的事,就不多说了。

过了十天,严贡生叫来富和四斗子去雇了两艘从高要县来的大船。船家是高要本地人,两艘大船一共十二两银子,讲好到高要县再付钱。一艘船坐新郎新娘,一艘船严贡生自己坐。选了个好日子,严贡生就告别了亲家,然后借来一副写着“巢县正堂”的金字牌,还有写着“肃静”“回避”的白粉牌,又弄来四根门枪插在船上,还雇了一班吹鼓手,敲锣打鼓、撑着伞上了船。船家一看这阵仗,吓得不轻,一路上小心伺候着,倒也没出什么事。

眼看快到高要县了,只剩二三十里路了,严贡生坐在船上,突然一阵头晕,两眼发黑,直犯恶心,吐了好多痰出来。来富和四斗子赶紧一边一个架着他,可严贡生还是差点栽倒在地。他有气无力地喊:“不好了!不好了!”于是就让四斗子赶紧去烧壶开水。等四斗子把他扶着躺下,严贡生就不停地哼哼。四斗子急忙和船家烧了开水端进船舱。严贡生摸出钥匙打开箱子,拿出一包云片糕,大概十几片,一片一片剥着吃了几片,揉了揉肚子,又放了两个大屁,一下子就好了。剩下的几片云片糕,他随手就放在了船尾的鹅口板上,之后半天都没去看一眼。

掌舵的船夫嘴馋,左手握着舵,右手偷偷把云片糕拿起来,一片一片全塞进嘴里吃了。严贡生明明看见了,却装作没瞧见。

没过多久,船就靠岸了。严贡生叫来富赶紧雇两顶轿子,又让人把执事仪仗摆好,先把二儿子和新娘送回家;又叫来码头的苦力,把箱笼行李都搬上岸。等船家、水手们过来讨喜钱、酒钱时,严贡生突然转身走进船舱,装作慌慌张张、四处寻找的样子,问四斗子:“我的药哪去了?”四斗子一头雾水:“哪有什么药?”严贡生大声说:“刚才我吃的不是药?明明放在船板上的!”掌舵的船夫说:“您说的是船板上那几片云片糕吧?我看老爷您不要了,就斗胆吃了。”

严贡生立刻发火:“好你个大胆的奴才!这云片糕是随便吃的?你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吗?”船夫说:“云片糕不就是瓜仁、核桃、洋糖、面粉做的,还能有啥?”严贡生暴跳如雷:“放你娘的屁!我平时有晕病,花了几百两银子配的这副药!里面有人参,是省里张老爷在上党做官时带来的;还有黄连,是周老爷在四川做官时带回来的!你个蠢货,跟猪八戒吃人参果似的就吃了,根本不知道这有多金贵!这几片糕,别说值几十两银子,就是半夜丢了枪头子,也得查到你肚子里!我以后再犯晕病,还拿什么治?你这奴才,真是要害死我!”

说完,他就让四斗子打开拜匣写状子,嚷嚷着:“把这奴才送到汤老爷衙门去,先打他几十板子再说!”船夫这下吓坏了,赔着笑脸说:“小的真不知道是药,只当是普通云片糕,吃着甜甜的……”严贡生还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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