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25章 年9月19日(1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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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攥着湿透的外套站在写字楼楼下,雨点子砸在伞面上噼里啪啦响,像极了上周跟陈默吵架时他摔门的声音。风裹着湿气往领子里钻,我缩了缩脖子,才发现秋意已经这么重了。手机在口袋里震动,是陈默发来的消息,就三个字:“别闹了。”我盯着那三个字看了半分钟,指尖在屏幕上悬着,最终还是按了锁屏。雨幕里的霓虹晃得人眼晕,我突然想起奶奶家门前的那棵老樟树,这个时节该落满一地青黄的叶子了,踩上去软软的,还带着点樟树特有的清香。

我是二十岁那年从山里头走出来的,背着奶奶缝的蓝布包袱,里头裹着两件换洗衣裳和一罐子她炒的南瓜子。火车哐当哐当开了十几个小时,窗外的景色从连绵的青山变成了成片的高楼,我扒着窗户看傻了眼,直到邻座的阿姨拍了拍我的胳膊说“小姑娘第一次进城吧”,我才红着脸低下头。那时候陈默就坐在我斜对面,穿着干净的白衬衫,正低头写着什么,阳光透过车窗落在他发梢上,像镀了层金。他后来跟我说,那天看见我抱着包袱紧张得手都在抖,活像只受惊的小松鼠,忍不住就想跟我搭话。

我们是在同一所大学报到的,巧得很,还是同一个系。他是城里长大的孩子,家境好,说话做事都带着股从容劲儿,而我连自动取款机都不会用,第一次去食堂打饭,看着窗口里花花绿绿的菜名,愣是站了五分钟没说出话来。是陈默走过来,笑着帮我点了份番茄炒蛋,说“这家的番茄炒蛋最下饭”。那顿饭我吃得心不在焉,总觉得他看我的眼神里带着点怜悯,可又忍不住被他说话的语气吸引,温温柔柔的,像山里头春天的风。

大学四年过得快,快得像奶奶晒在竹竿上的床单,一晃眼就干了。陈默追我的时候挺笨拙的,他会提前在图书馆占好座,放一杯温温的牛奶在我桌上,会在我打工回来的路上等着,手里攥着热乎乎的烤红薯,说“我猜你肯定没吃饭”。我那时候总在想,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人呢,他知道我家里穷,从不说让我难堪的话,反而总变着法儿地帮我。奶奶打电话问我在学校好不好,我跟她说“挺好的,有个同学对我可照顾了”,奶奶在电话那头笑,说“那是你的福气,可得好好待人家”。

毕业那天,陈默在学校的小湖边跟我表白,他手里拿着朵皱巴巴的小雏菊,还是从路边摘的。他说“林晚,我喜欢你,不是同学的那种喜欢”,我看着他耳朵尖都红了,突然就想起第一次见他时,阳光落在他发梢的样子。那天我点了头,他高兴得把我抱起来转了个圈,湖边的柳树叶子飘落在我们身上,软软的,痒痒的。

刚开始工作那两年是真难,我们挤在不足十平米的出租屋里,冬天没有暖气,我总冻得手脚冰凉,陈默就把我的手揣进他的外套口袋里,用他的手捂着。晚上加班回来,他会煮一碗热腾腾的面条,卧两个荷包蛋,说“多吃点,补补”。那时候他总说“等我攒够了钱,就买个带阳台的房子,给你种满你喜欢的小雏菊”,我趴在他怀里笑,说“我不要阳台,能跟你在一起就好”。那时候的爱多纯粹啊,像山里头的泉水,清凌凌的,一眼能望到底。

变故是从陈默升职开始的。他变得越来越忙,每天早出晚归,我们俩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的时间都少得可怜。有一次我炖了鸡汤,从下午炖到晚上,等他回来的时候汤都凉透了,他却只是皱着眉说“我在外面吃过了,你自己喝吧”,说完就钻进书房关了门。我坐在餐桌旁,看着那锅凉透的鸡汤,突然觉得鼻子发酸。后来我才知道,他所谓的“在外面吃”,是跟他们部门经理去高档餐厅应酬,桌上摆着我连名字都叫不上来的菜。

第一次吵架是因为一件大衣。那天我路过商场,看见橱窗里挂着一件驼色大衣,款式很简单,却让我想起奶奶织的毛衣。我站在橱窗前看了好久,陈默走过来,扫了眼价格标签,语气淡淡地说“这衣服不值这个价,没必要买”。我愣了愣,说“我自己掏钱买”,他却笑了,那笑容里带着点我看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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