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25章 年8月1日(2 / 3)
,记不住自己帮过谁,却总能在别人提起时,露出点不好意思的笑。
有一年冬天特别冷,雪下得没到了膝盖。老王的铺子半夜进了贼,把那个铁皮盒里的钱全偷走了。第二天早上发现的时候,张婶急得直掉眼泪,那是准备给儿子交学费的钱。老王没骂街,也没报警,只是默默地扫干净地上的碎玻璃,然后从床底下翻出个旧布包,里面是他平时省吃俭用攒下的几块银元,“拿去换了吧,够交学费了。”张婶看着那些被磨得发亮的银元,知道那是老王他爹留给他的念想,说什么也不肯要。最后还是老王硬塞给她,“物件儿再金贵,也没孩子的前程重要。”那天下午,巷子里的老街坊们听说了这事,都揣着钱跑过来,你五块我十块地往老王手里塞,说什么也要帮他把损失补回来。老王推辞不过,就挨家挨户地记在本子上,后来但凡谁家来买东西,他总是多给点,要么就少收点钱,一点点地把人情都还了回去。
铺子后面隔了个小间,是老王的“仓库”,其实就是堆着些杂物,还有一张小床,他有时候守铺子晚了,就在这儿对付一晚。墙上贴着一张泛黄的照片,是老王和儿子的合影,照片上的儿子还是个高中生,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,笑得一脸灿烂。儿子现在在外地工作,每年也就过年回来一次,每次打电话都让他们俩别再守着那间小铺子了,说他能养活得起。老王总是嘴上答应着,挂了电话依旧每天准时开门,他总说:“这铺子哪是说关就能关的,刘大妈每天早上都要来买袋豆浆,李大爷习惯了在这儿听广播,我要是关了门,他们该不习惯了。”
有一次儿子回来,正好赶上老王给一个流浪汉拿吃的。那流浪汉蓬头垢面,站在铺子门口畏畏缩缩的,老王却像对待普通顾客一样,给他拿了两个馒头和一瓶水,还递过去一条干净的毛巾。儿子在旁边看着,等流浪汉走了,忍不住说:“爸,你就不怕他是骗子?”老王蹲在门口,慢慢悠悠地削着一个苹果,“是不是骗子有什么关系,他饿了是真的。”儿子没再说什么,只是那天下午,默默帮着老王把货架整理了一遍,把积灰的角落都打扫干净了。
秋天的时候,巷子口的老槐树开始落叶,铺了一地的金黄。老王在铺子门口摆了个小摊,卖些自己种的南瓜和红薯。有个年轻姑娘路过,蹲在摊前挑了半天,最后说:“大爷,能不能便宜点?我刚毕业,还没找到工作呢。”老王看了看姑娘手里攥着的简历,上面写着几行清秀的字,笑了笑说:“拿着吧,不要钱,就当是给你讨个好彩头,祝你早日找到好工作。”姑娘愣了一下,眼圈一下子红了,说了好几声谢谢,临走时非要把自己包里的一个苹果留下,“大爷,这个你一定要收下,可甜了。”老王把苹果放在柜台上,看了好一会儿,像看个宝贝似的。
张婶的身体不太好,冬天的时候总爱咳嗽。老王每天早上都会早早起来,给她熬一锅梨汤,用保温杯装着,让她带到公园和老姐妹们聊天的时候喝。有一次张婶住院,老王把铺子托付给老李照看,自己在医院里守了半个月。白天给张婶擦身喂饭,晚上就趴在床边眯一会儿,头发熬得更白了,眼睛里也布满了血丝,却还是每天都笑着跟张婶说:“你看,老李昨天又把酱油给卖错价了,等你回去了可得好好说说他。”张婶笑着骂他没正经,眼角却湿了。
出院那天,老王推着轮椅,慢慢地走在回家的路上。阳光暖暖地照在身上,张婶抓着他的手,那双手虽然布满了老茧,却总是暖暖的。“其实我知道,”张婶突然说,“当年你把银元换了给儿子交学费,我心里一直过意不去。”老王停下脚步,蹲在她面前,抬头看着她,像年轻时那样认真,“傻老婆子,跟我还说这些干啥,一家人,不就是你帮我我帮你吗?”张婶看着他鬓角的白发,伸手摸了摸,眼眶又热了。
铺子依旧每天准时开门,依旧有老街坊来聊天,依旧有孩子来买糖吃。老王还是那个慢悠悠的性子,有人多给了钱,他追出去好几条街也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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