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25章 年10月5日(1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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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蹲在阳台角落,手指蹭过吉他琴身上的灰,那层灰薄得像一层雾,轻轻一擦就沾在指腹上,黑灰色的,蹭在牛仔裤上留下一小团印子。这把吉他是高三那年同桌林晓送我的生日礼物,当时她笑着说“你不是总说要学吗,这下有理由了”,我还记得那天她扎着高马尾,刘海别在耳后,露出光洁的额头,手里拎着吉他包,带子勒得她肩膀有点红。那时候我拍着胸脯说暑假就练,结果高考结束后先是疯玩了一个月,后来又因为填志愿和爸妈吵了一架,吉他就被塞进了衣柜最底层,一放就是六年。

今天周末,本来想把阳台的杂物清一清,腾点地方放新买的空气炸锅,结果搬开纸箱的时候,吉他包从里面滚了出来,拉链没拉严,露出一小截原木色的琴颈,上面还贴着我当年贴的卡通贴纸,是只歪着脑袋的小熊,现在贴纸边角都卷了,颜色也褪成了浅黄。我把吉他抱起来,琴身轻飘飘的,比我印象里轻多了,大概是因为这么多年没碰,连重量都变得陌生了。拉开拉链,里面的琴弦锈得厉害,最细的那根甚至断了半截,耷拉在琴码上,像根没力气的头发。

我坐在阳台的小椅子上,阳光从防盗网的格子里漏下来,落在吉他上,形成一个个小光斑。突然就想起十年前的夏天,那时候我还在老家的县城读初中,班里流行养多肉,同桌是个叫陈默的男生,每天都拿着一个小喷壶给窗台上的多肉浇水,那多肉是绿色的,胖乎乎的,叫“玉露”,他说这是他爷爷给他的,要好好养。有一次我不小心把他的喷壶碰倒了,水洒了一地,多肉的花盆也摔在地上,裂了一道缝。陈默没生气,只是蹲下来把多肉捡起来,用纸巾擦了擦土,说“没事,我再找个花盆”。后来他用一个酸奶盒改装成花盆,把多肉移了进去,还在盒子外面画了小太阳。那时候我也想养一盆,跟我妈说,我妈说“养那玩意儿干啥,又不能吃,浪费钱”,我就没再提,现在想想,其实那时候一块钱就能买个小苗,只是那点小小的愿望,就这么被自己放过去了。

手机响了,是发小阿哲打来的,他说“晚上出来吃饭啊,老地方”。阿哲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,高中毕业后去了外地读大学,去年才回我们这个城市工作。我跟他说“行啊,不过我得先把吉他拿去修修”,他在电话里笑“哟,你还没把那破吉他扔了?当年是谁说学吉他没用的”,我挠挠头“这不寻思着捡起来嘛,总不能让它一直烂在那儿”。挂了电话,我把吉他装进包里,拎着出门,小区门口就有一家乐器行,老板是个五十多岁的大叔,戴个老花镜,手里总拿着一把小提琴在擦。我把吉他递给他,他翻来覆去看了看,说“琴弦全得换,琴颈有点变形,得调一下,大概两百块”,我点点头“行,您看着弄,明天能好吗”,他说“没问题,明天下午来拿”。

从乐器行出来,我想着反正没事,就去附近的花市逛逛。花市在老城区,都是些小摊子,卖花的、卖花盆的、卖花肥的,一路上都是花香,有玫瑰的甜香,有茉莉的清香,还有些说不上名字的花,味道有点冲,但很热闹。我走到一个卖多肉的摊子前,摊主是个老太太,头发花白,扎着两个小辫子,手里拿着一个小铲子在给多肉松土。摊子上的多肉摆得满满当当,有绿色的、粉色的、紫色的,还有带白霜的,一个个都胖乎乎的,跟当年陈默养的那盆很像。我蹲下来,指着一盆绿色的玉露问“阿姨,这个多少钱”,老太太抬头看我,笑着说“小伙子,这个十块钱,刚浇了水,好养活”,我掏出钱递给她,她找了我零钱,还塞给我一小包花土“这个免费给你,回家换盆的时候用,别浇太多水,一周一次就行”。

抱着多肉回家,我找了个空的酸奶盒,洗干净,在底下钻了几个小孔,然后把老太太给的花土倒进去,再小心翼翼地把玉露从原来的小塑料盆里取出来,根上还带着点旧土,我轻轻抖了抖,然后放进酸奶盒里,再把周围的土压实。做完这些,我把酸奶盒放在阳台的窗台上,阳光正好照在上面,玉露的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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