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25章 年10月1日(2 / 4)
家公司,去年还跟我炫耀说“一年能挣几十万”,可上个月突然跟我说公司倒闭了,欠了一屁股债。我接起电话,他声音有点哑:“喂,你在哪儿呢?”我说在吃面,他说“我来找你,顺便蹭碗面”。
挂了电话,我跟老板说再煮一碗面,加两个煎蛋。老板点点头,又问:“你朋友啊?”我说嗯,大学同学。老板叹口气:“现在年轻人都不容易,我儿子跟你差不多大,在深圳打工,也是天天加班。”我笑了笑,没说话。是啊,都不容易,可“不容易”这三个字,说出来轻得像根羽毛,咽下去却沉得像块石头。
没一会儿,阿哲就来了。他穿了件黑色的t恤,袖口卷着,头发乱蓬蓬的,眼睛里有红血丝,跟上次见的时候判若两人。他坐下,把包往旁边一扔,包上的拉链坏了,露出里面的几张简历。老板把面端上来,他拿起筷子就吃,吃得很快,像饿了好几天。我看着他,想说点什么,又不知道该说什么。最后还是他先开口:“我今天去面试了,一家小公司,给的工资还没我刚毕业的时候高。”我嗯了一声,他又说:“我以前总觉得自己能做大事,能挣大钱,现在才发现,自己就是个傻子,什么都不懂,就敢瞎折腾。”
他说这话的时候,头埋得很低,头发遮住了眼睛。我想起大学的时候,我们俩在宿舍里喝酒,他说以后要开一家全国连锁的公司,要让父母过上好日子,要娶我们系最漂亮的女生。那时候他眼睛里有光,说话的时候声音都带着劲,像棵挺拔的树。可现在,他像棵被霜打了的芦苇,蔫蔫的,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。
“你还记得咱们大学门口的那家烤串店吗?”阿哲突然说,“那时候咱们总去那儿,点两串腰子,几瓶啤酒,能聊到半夜。老板总说咱们俩是‘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’,现在想想,他说得真对。”我点点头,记得那家烤串店,老板是个东北人,说话特逗,烤的腰子特别香。后来毕业的时候,我们俩还在那儿喝了一场,哭了,说以后一定要常联系,可实际上,工作忙起来,一年也见不了两次。
吃完面,我结了账,跟阿哲一起往回走。路上风挺大,吹得路边的树沙沙响。阿哲掏出烟,给我递了一根,自己也点了一根。烟雾在风里飘,很快就散了。“我妈昨天给我打电话,”阿哲说,“问我什么时候回家,说家里的芦苇该割了,让我回去帮忙。”我想起老家的芦苇,每年秋天,母亲都会割芦苇,用来编筐,或者当柴火烧。芦苇割了之后,第二年还会再长,可根还在土里,扎得牢牢的。
“你说,咱们是不是也像芦苇?”阿哲突然问,“看着挺高,其实根没扎稳,风一吹就倒。”我没说话,心里却觉得他说得对。我在这个城市待了三年,换了两份工作,租过三个房子,没攒下什么钱,没交什么朋友,连个能说心里话的人都没有。我像一棵被风刮到这儿的芦苇,不知道自己的根在哪儿,也不知道明天会被刮到哪儿去。
回到小区,阿哲要去旁边的便利店买水,我跟他一起去。便利店的店员是个小姑娘,叫晓雨,我经常来买烟,跟她挺熟。晓雨看见我们,笑着打招呼:“今天怎么两个人来?”阿哲没说话,我笑了笑,说“陪朋友买水”。晓雨给阿哲拿了一瓶矿泉水,又问我:“还是买红塔山?”我点点头,她从货架上拿了一包烟,递给我。我掏出钱,她接过的时候,手指不小心碰到我的手,挺凉的。
“最近总加班吧?”晓雨突然说,“看你黑眼圈挺重的。”我愣了一下,没想到她会注意这个,连忙说“还好,有点忙”。晓雨笑了笑,说“别太累了,注意身体”。我点点头,拿着烟和阿哲一起走了。出门的时候,我回头看了一眼,晓雨正低头整理货架,头发扎成一个马尾,晃来晃去的,像棵小小的芦苇,虽然不高,却挺精神。
送阿哲到小区门口,他说“我走了,有空再联系”,然后就转身走了。我看着他的背影,在路灯下越来越小,最后消失在拐角。我想起刚才晓雨说的话,心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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