古物为引:百年文脉的守护者(八十五)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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了他。陈轩不再躲藏,顺着窑道尽头的木梯爬上窑顶。月光恰好从云缝里漏出来,照亮了连绵起伏的窑顶轮廓,像一条真正的巨龙匍匐在夜色里。他朝着红光的方向狂奔,身后的脚步声在瓦片上踩出杂乱的声响。

跑到最后一座柴窑时,陈轩忽然停住脚步。这座窑正在烧窑,窑工们正往火膛里添柴,橘红色的火光映红了半边天,松木燃烧的噼啪声里混着瓷器开片的细微声响。“陈老板,没路了。”刀疤脸带着人围上来,手里的短棍在月光下闪着冷光。

陈轩看着火膛里跳跃的火焰,忽然想起《辨瓷手记》里的话:“窑火最烈处,亦是藏身处。”他猛地冲向窑门旁的值班室,那里放着用来挑火的长钩。刀疤脸以为他要反抗,狞笑着扑上来,却没注意陈轩另一只手按下了墙上的警铃——那是窑厂为了防火设置的紧急装置,尖锐的铃声瞬间划破夜空。

“警察!”有人喊道。远处传来警笛声,刀疤脸一伙人脸色大变,转身想跑,却被赶来的窑工们拦住。这些世代与窑火为伴的汉子们此刻抄起了挑柴的扁担,脸上的神情像守护着最珍贵的瓷器。

陈轩靠在窑壁上,看着刀疤脸被按在地上,忽然觉得掌心发烫。他摊开手,是那半块匣钵残片,不知何时被攥得温热。远处,小林从暗格里钻出来,举着防水袋朝他挥手,月光下,那本《辨瓷手记》的封面在袋里隐隐透出字迹。

火膛里的柴火烧得正旺,映得每个人的脸上都暖融融的。陈轩望着跳动的火焰,仿佛看见百年前的窑工们围着窑火忙碌的身影,他们的汗水滴进窑泥里,与瓷土、釉料一起,在烈火中烧成永恒的模样。而那些藏在窑烟深处的秘密,那些关于真伪、关于传承的故事,也终将在这样的火光里,被照亮,被铭记。

第1068章 雾锁孤舟

江风裹着咸腥气撞在船舷上,林缚攥着舵盘的指节泛白。舱外的雾浓得像化不开的牛乳,连船头那盏防风灯的光晕都被啃噬得只剩一圈模糊的黄边,照不透三尺之外的混沌。

“东家,这雾邪性得很。”老船夫蹲在甲板角落抽旱烟,烟杆锅里的火星明明灭灭,“按时辰早该过狼山嘴了,可罗盘指针跟疯了似的打转。”

林缚没应声,目光扫过舱壁上那张泛黄的海图。图上用朱砂圈出的狼山嘴本该是处狭窄水道,两侧暗礁密布,可船行至今,除了单调的水浪声,连半点礁石碰撞的异响都没有。他摸出怀表,表盖弹开时发出清脆的咔嗒声,时针稳稳指在亥时三刻——这表是三年前在宁波港淘来的西洋货,走时从无差错。

“不对劲。”林缚忽然低喝一声,猛地将舵盘往左打满。船身剧烈倾斜的瞬间,他瞥见雾中闪过一道黑影,那东西贴着船底擦过,带起的水花溅在甲板上,竟泛着诡异的青紫色。

老船夫吓得烟杆都掉了,连滚带爬扑到船边往下看:“是、是海祟?”

林缚没接话,扯开舱门冲进储物间。角落里堆着十几个密封的陶罐,他抱起一个往甲板跑,罐子碰撞的声响在浓雾里格外刺耳。到了船舷边,他抡起陶罐狠狠砸向水面,陶片碎裂的同时,一股刺鼻的硫磺味弥漫开来——这是他特意备下的驱邪之物,去年在胶州湾曾靠这个逼退过一群啃船板的怪鱼。

硫磺水在水面晕开,雾中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嘶鸣,像是无数指甲在刮擦铁皮。林缚握紧腰间的短铳,这玩意儿填的是散弹,近距离内威力惊人,可眼下连敌人在哪都看不清,贸然开火只会白费弹药。

“东家,船、船好像被什么东西缠住了!”老船夫的声音带着哭腔。

林缚低头一看,只见船底边缘浮出一圈灰黑色的触须,正像蛇一样往甲板上攀爬。那些触须上布满黏液,落在木板上竟腐蚀出一个个小坑。他抬脚狠狠跺下去,触须瞬间缩回水里,留下一道冒着白烟的焦痕。

“把备用的桐油拿出来!”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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