乱密余波(三十)(2 / 5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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先生沉默片刻,阳燧镜中渗出的血突然凝结成戈形,轰然碎裂。右屏的错金戈虚影化作光点消散,左屏的戈则发出清越的鸣响,仿佛在为真迹正名。

第二件古董是汉代鎏金兽。双镜映出的兽首造型几乎 identical,唯一区别在于眼睛——左屏是琥珀,右屏是琉璃。

天眼再次开启,这次左眼传来刺痛。左屏的鎏金兽突然“动”了,我看见汉景帝陵的盗洞中,一支火把照亮墓室,盗墓者的手正握住兽首,琥珀眼在火光中折射出“安陵”二字——那是汉景帝的陵墓名。右屏场景切换至义乌小商品市场,流水线工人正将琉璃珠嵌入兽首眼眶,旁边堆放着印有“汉代风格工艺品”的纸箱。

“左真右假。”我擦了擦额角的冷汗,“汉代琉璃称为‘流离’,工艺粗糙且产量极低,主要用于装饰车马。皇室器物多用琥珀、玛瑙,这是《西京杂记》里明确记载的。”

Z先生的面具出现裂纹,阳燧镜中渗出的血化作鎏金兽形状,发出不甘的嘶吼。右屏的鎏金兽轰然崩塌,左屏的兽首却温顺地伏在镜面上,琥珀眼闪过一丝微光,仿佛在向鉴宝人致意。

“你很聪明,吴景明。”Z先生的声音里带着杀意,“但接下来这件……你敢赌吗?”

第三件古董虚影浮现——唐三彩骆驼。双镜中的骆驼均驮着波斯商队俑,唯一不同的是姿态:左屏骆驼昂首嘶鸣,右屏骆驼垂首静立。

天眼刚触及左屏,我的心脏突然剧痛。镜中竟浮现出祖父的脸!他浑身是血,正被青铜镜贯穿胸口,鲜血滴在骆驼蹄下,凝成“勿信”二字。右屏画面却异常清晰:骆驼背上的胡商正在调试数码相机,俑底隐约可见“ade 洛阳”的刻痕。

冷汗浸透衬衫,祖父临终前的场景在脑海中回放:他攥着我的手,将青铜残片塞进我掌心,血沫从嘴角溢出:“记住……阴燧镜照魂……阳燧镜摄魄……”

“怎么?不敢选了?”Z先生的面具又裂开一道缝,露出下巴处的青铜锈迹,“你祖父用命护着的阴燧镜,现在却告诉你眼前的是假货?”

我死死盯着左屏的骆驼,突然想起唐代丧葬制度——高宗李治驾崩后,朝廷颁布《丧葬令》,明确规定明器“需作哀戚之状,不得刻镂陈设珍宝”。昂首嘶鸣的骆驼俑充满生机,显然违背了盛唐时期“事死如事生”的庄重礼制,只有现代人才会想当然地认为“昂首”代表“气象万千”。

“右真左假。”我拍桌而起,天眼纹在额角爆发出强光,“左屏是用我祖父的记忆伪造的陷阱!唐三彩骆驼从无昂首造型,你以为用亲人的幻象就能动摇我?”

阳燧镜中血浪滔天,右屏的唐三彩轰然炸裂,碎片中竟露出半张人脸——那是失踪三年的师兄张恪!

“你……你早就死在陕西唐墓里了!”我踉跄后退,阴燧镜突然嵌入掌心,天眼纹与镜纹完全重合,一股热流顺着手臂冲向心脏。

张恪浑身渗出青铜锈,狞笑着举起阳燧镜:“我们都活在镜中啊,小师弟……你看这是什么?”

双镜合一的瞬间,展厅天花板裂开一道时空缝隙。

无数古董虚影如银河倒悬般倾泻而入:商周青铜鼎悬浮在半空,鼎中热气蒸腾,仿佛还盛着千年未冷的羹汤;明清官窑瓷器漂浮如星,釉色在闪电中变幻出虹彩;最深处,隐约可见三星堆青铜神树的树冠,九只神鸟振翅欲飞。

“景明!用天眼镇住阴燧镜!”祖父的声音从裂缝中传来,带着风雪般的苍凉,“张恪想借双镜打开古董亡灵世界,让那些被赝品掩盖的冤魂重回现世!”

张恪的脸已经完全变成青铜质地,他张开双臂,阴燧镜与阳燧镜的碎片在他身后聚合成巨大的镜面:“看看吧,这才是鉴宝的终极真相!所有被误判的古董都在镜中哀嚎,而你祖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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