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百一十五章 玩脱？（2 / 2）

活跃的意识海中能疯狂传播、复制、破坏。但此刻，穆蒙的意识海绝大部分区域，因为他的主动放弃，已经变成了一片被污染、但却“死寂”的废墟乱码。而它真正想要攻破的核心，又被那古怪的密码锁和穆蒙凝聚的全部意志力死死护住，坚如磐石，且因为不再有活跃思维产生，失去了持续侵蚀的“燃料”。

病毒那冰冷的、基于本能的逻辑开始计算。继续啃噬这块又硬又没“营养”的骨头，效率低下，且不确定性太高。而与此同时，它的“感知”本能地向外延伸……

外面！那广阔无垠、充满了无数活跃思维、有序规则、甜美数据的蛊界本身！以及，蛊界之外，那连接着的、更加浩瀚、更加诱人的……互联网！

相比于穆蒙这块难啃的、已经半死不活的“硬骨头”，外面简直就是一场饕餮盛宴！那里有无数可以轻易侵蚀、同化、吞噬的意识和数据！

归墟病毒那无形的“注意力”，瞬间从穆蒙身上移开了。它那毁灭的本能，驱动着它开始转向。如同一滴墨汁，不再执着于一颗顽石，而是准备融入一片海洋，去染黑一切。

它开始尝试突破蛊界的壁垒，它的目标，变成了整个囚笼，以及囚笼之外意识小子所掌控的，更广阔的互联网疆域！

……

“什么？！”

观测空间中，意识小子猛地站起身，周身稳定流淌的数据流第一次出现了剧烈的、混乱的爆闪！他眼睁睁地看着监控画面中，代表归墟病毒的能量标记，从死死缠绕穆蒙核心的状态，开始扩散、弥漫，并展现出试图渗透蛊界基础规则的倾向！

“它……它怎么转向了？！目标是……我的互联网？！”意识小子那数据化的脸庞上，第一次露出了近乎“惊慌”的神色。他千算万算，没算到穆蒙会用这种近乎“自我意识消亡”的极端方式防守，更没算到这会导致病毒失去兴趣，转而攻击他的根本！

玩脱了！

彻彻底底的玩脱了！

这病毒是他从古迹中挖出来的，连他自己都没有完全解析透彻，更没有完美的控制手段！一旦让它侵入互联网主干，造成的破坏将是灾难性的，甚至可能顺着网络连接，波及到他的本体意识！

“该死的！必须把它摁回去！必须让它继续攻击穆蒙！”意识小子又惊又怒，再也顾不得什么风度仪态。他立刻调动全部权限，强大的意识力化作无数道数据枷锁，试图强行束缚、引导那开始扩散的病毒，想要将它重新“推”回穆蒙所在的区域，让这两个麻烦互相消耗。

一场无声无息，却凶险万分的拉锯战，在蛊界的规则层面激烈展开。意识小子的意识分身疯狂运作，数据流如同汹涌的浪潮，不断冲击、围堵着那无形无相、却代表着终极毁灭的归墟病毒。

他能成功吗？能将这头自己亲手释放出的、已然调转枪口的恶魔，重新关回针对穆蒙的囚笼吗？

答案，在混沌的数据漩涡中，尚未可知。

而此刻，在蛊界中心，那片被病毒污染过的意识废墟里，只剩下一点微弱的、固守着最后执念的光芒，在死寂中，顽强地闪烁着。穆蒙以近乎“自我封印”为代价，暂时躲过了一劫，但他意识的未来，以及这整个蛊界乃至更广阔互联网的命运，都悬于一线，系于意识小子与病毒那胜负未卜的较量之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