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21章 文天祥外放瑞州（2 / 2）

【他虽力图有所作为，但因其刚正不阿，不愿接受贾似道集团的招揽，始终遭受贾似道的排挤和打压。】

【直到景定三年，文天祥被外放地方，出任瑞州知州。】

【暮春，瑞州。】

【一辆马车在官道上颠簸着，终于慢了下来。】

【文天祥掀开车帘，一股混杂着焦土与草木腐烂的气息扑面而来，比江南暮春应有的温润潮湿，多了几分刺鼻的沉闷。】

【“大人，到了。”随从的声音有些低沉。】

【文天祥探身下车，官靴踩在地上，扬起一层细灰。】

【他站直了身子，目光越过低矮、残破的城门，向内望去。】

【没有市井的喧嚣，没有迎接父母官的仪仗。只有一片望不到边的断壁残垣。】

【焦黑的梁木如同巨兽的骸骨，胡乱地架在坍塌的墙壁上。几面幸存的墙壁上，布满了刀砍斧劈的痕迹和已然发黑、难以辨认的喷溅状污渍。野草在瓦砾间疯狂生长，几乎要吞没曾经是人类家园的痕迹。风吹过空荡的街巷，发出呜咽般的声音，卷起地上的纸钱灰，打着旋儿。】

【这就是瑞州，三年前被蒙古人攻破并屠城的瑞州。】

【一阵压抑的咳嗽声从路边传来。文天祥循声望去，只见一个衣衫褴褛的老翁，蜷缩在一个用破席和木棍勉强搭成的窝棚下，眼神浑浊，望着他这一行不速之客，脸上没有任何表情。】

【更远处，几个面黄肌瘦的孩子，躲在半堵墙后，偷偷张望，眼中充满了惊惧。】

【“城中户籍，十不存三……”幕僚在一旁低声禀报，声音艰涩，“青壮或被屠，或逃散，如今留下的，多是老弱妇孺，无所依傍。盗匪时而出没，劫掠剩余口粮……”】

【文天祥沉默地听着，他的手在宽大的官袖中缓缓握紧，指甲嵌进了掌心。】

【他读过战报，知道“屠城”二字，但纸上冰冷的文字，如何能与眼前这地狱般的景象相比？这满目的疮痍，这死寂的空气，这百姓眼中熄灭的光，都比任何弹劾的奏章更沉重地压在他的心头。】

【他没有说话，缓缓向城内走去。】

【文天祥看着衣衫褴褛的老翁，心中没有新官上任的豪情，只有一股沉甸甸的、几乎让他喘不过气的责任。】

【他知道，朝廷将他派到这里，是排挤，是冷落。但此刻，他眼中看到的，不是自已的宦海浮沉，而是这一城亟待拯救的生灵，这一片亟待重建的山河。】

【文天祥开始了他的铁血手段。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