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1 第十一章(2 / 3)
着银子,欢欢喜喜进房间了。
后面,陆挚摁了摁自己额角。
屋中亮起光亮,将烛台拿到桌前,他从竹编笔筒里,挑出那根甚少使用的狼毫笔,铺开一张三个铜板的阳河县造纸。
纸略有些粗糙,却也比他平日用的,好得多。
那张简陋的桌上,摆着一个素色陶盆,装一半清水,倚着四、五枝月季花。
绿色枝叶横斜,花瓣层层叠叠,边缘晕染一圈胭脂色。
月季花是母亲在外祖母的花圃里摘的,家里只有她,能随心所欲动老太太精细养的花。
从前何玉娘摘来的花,也放在屋中欣赏,却不似今日,看着像是随心所欲,交叠的花朵,却异样的和谐。
仿佛她们不是被从枝头请下来,而是原先就生于陶盆之中,错有致。
烛灯轻晃,陆挚以笔舔墨,悬笔画。
帘布那边,云芹和何玉娘话:“……虽然这辫子不好看,但你忍了那么久不动,也很累,不拆了。”
何玉娘被服了:“好吧。”
这样,云芹就不用特意给她拆头发、通头发,省了不少事。
何玉娘又:“我不想睡觉。”
云芹:“我想。”
何玉娘:“你不要睡,陪我玩。”
云芹:“我睡着了。”
“……”
不知过了多久,待陆挚停笔,耳畔再没有细细碎语,空气中凝滞着花香,他动了动僵硬的脖颈,一看天色,已然亥时。
他忘了时辰,不必看,云芹和母亲也都睡着了。
他记得,她不习惯夜里还有光。
陆挚连忙放轻动作,将画用笔筒压着晾干,卷起一沓大字,端着烛灯,轻声掩门。
到屋外,他捡了块地坐下,就着月光与烛色,悄声检查学生课业。
……
夜里,何善宝擎着灯,悄悄回家。
早上他去县里找人吃酒,一个不留神,在外面逗留到现在。
进了院,他发现陆挚在外面,很是吓一跳,嚷嚷:“陆挚?这么晚了,你怎么还在外面?”
饶是还有好几步的距离,陆挚也能闻到何善宝身上的酒味。
他屏了屏息,压低声音:“烦请表兄声一些。”
“哦,”何善宝打个酒嗝,摆摆手,“知道了。”
待他进了主屋,兜头就是邓巧君一顿鞋底:“何善宝!你还知道回来!”
何善宝:“嘘,嘘!秀才在外头,方才还叫我声呢!”
提到陆挚,邓巧君注意被转移:“他在外面?难怪我总觉得外面有点光。”
她悄悄到窗口,陆挚身影处在灯火融融里,青年眉宇细腻俊美,执纸张的手,都被光照得如玉清雅。
邓巧君怔然。
何善宝凑过来:“这么晚了,他为什么在外面。”
邓巧君眼角余光扫到身边,才刚看了陆挚,她忽觉不忍细看何善宝。
有种想把他赶出去的冲动。
她推开何善宝,用手扇扇何善宝身上的酒味:“我哪知道。”
“对了,”她,“傍晚时,老太太叫我去,以后我们住新屋子,我知道你手上藏了些钱,都拿出来用吧。”
前头二房出了三四十两,邓巧君觉得太多了,现在房子要给自己,她就嫌少了。
怕七八十两的屋子不够好。
何善宝惊喜:“真的?”
能住新屋当然是好,可他不太敢相信,道:“老太太怎么可能让我们住新的?”
何家上下老都知道的,何老太偏疼何玉娘,这新屋原来也是诈了两个儿子,专门给何玉娘的。
邓巧君:“我骗你不成,就是秀才提的,老太太才答应。”
何善宝欢喜:“那我要建个书房,我县里的朋友都有书房……”
邓巧君听笑了,啐他:“就你大字不识几个,要书房?做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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