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1 第十一章(3 / 5)
从前何玉娘摘来的花,也放在屋中欣赏,却不似今日,看着像是随心所欲,交叠的花朵,却异样的和谐。
仿佛她们不是被从枝头请下来,而是原先就生于陶盆之中,错落有致。
烛灯轻晃,陆挚以笔舔墨,悬笔落画。
帘布那边,云芹和何玉娘说话:“……虽然这辫子不好看,但你忍了那么久不动,也很累,不拆了。”
何玉娘被说服了:“好吧。”
这样,云芹就不用特意给她拆头发、通头发,省了不少事。
何玉娘又说:“我不想睡觉。”
云芹:“我想。”
何玉娘:“你不要睡,陪我玩。”
云芹:“我睡着了。”
“……”
不知过了多久,待陆挚停笔,耳畔再没有细细碎语,空气中凝滞着花香,他动了动僵硬的脖颈,一看天色,已然亥时。
他忘了时辰,不必看,云芹和母亲也都睡着了。
他记得,她不习惯夜里还有光。
陆挚连忙放轻动作,将画用笔筒压着晾干,卷起一沓大字,端着烛灯,轻声掩门。
到屋外,他捡了块地坐下,就着月光与烛色,悄声检查学生课业。
……
夜里,何善宝擎着灯,悄悄回家。
早上他去县里找人吃酒,一个不留神,在外面逗留到现在。
进了小院落,他发现陆挚在外面,很是吓一跳,嚷嚷:“陆挚?这么晚了,你怎么还在外面?”
饶是还有好几步的距离,陆挚也能闻到何善宝身上的酒味。
他屏了屏息,压低声音:“烦请表兄小声一些。”
“哦,”何善宝打个酒嗝,摆摆手,“知道了。”
待他进了主屋,兜头就是邓巧君一顿鞋底:“何善宝!你还知道回来!”
何善宝:“嘘,嘘!秀才在外头,方才还叫我小声呢!”
提到陆挚,邓巧君注意被转移:“他在外面?难怪我总觉得外面有点光。”
她悄悄到窗口,陆挚身影处在灯火融融里,青年眉宇细腻俊美,执纸张的手,都被光照得如玉清雅。
邓巧君怔然。
何善宝凑过来:“这么晚了,他为什么在外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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