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十章 不知所指的青年故事(2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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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史无前例的外戚。

而在外戚之外,还有十数个掌握实权的宗室,数十个尾大不掉的世家。

他心想:或许只有效仿楚庄王,韬光养晦,和光同尘,才能在登基后有所作为吧。

于是他开始心无旁骛地扮演一个傻瓜,一个随心所欲不拘一格又不成一事的傻瓜。

他知道祖父对自己的期望之高,几乎是将整个国家的未来都押在了自己的命运上,因此,他不能有常人的情感,不能正常地哭,正常地笑,甚至连情感也是多余。

他也确实这样做到了,在司马炎去世的那一天,十三岁的他在杜鹃丛中游戏,似乎根本感受不到悲伤。

但等到两个月后,父亲司马衷已然登基,祖父司马炎的棺椁也送入峻阳陵内,他在册封太子的典礼上茫然四顾。

周围站满了人,黑压压地好像一片漫无边境的海。

而司马遹的眼神如做梦般四处游荡,寻找着什么。

他在寻找他的祖父。

他知道,司马炎看到自己身穿皇服的模样,一定会非常高兴,因为祖父从小就是这么说的:“想看见沙门成为太子,成为天子。”

在这样一个重要时刻,他有好多好多的话想跟祖父说,他想告诉祖父:我已经做太子啦,我以后一定会战战兢兢,殚精竭虑,成为有史以来最伟大的皇帝!

即使是千载之后,后人们读史书提起,也会忍不住竖起大拇指的那种皇帝。

这是一种单纯的少年志气,在这么多仰视他的人面前,他只想对一个人立誓,然后再用行动去证明。

然而,司马遹没有看见那个身影,在眼神掠过现场的所有人,包括那个眯着三角眼的继母,懵懵懂懂的父亲,还是没有找到想见的那个身影。

直到这时,他才恍然惊醒:原来祖父他,真的已经去世了。

两个月前,司马遹在广陵王府听到祖父死讯的时候,他并没有产生什么实感,只是仍然沉浸在卧薪尝胆的扮演中,甚至在出席祖父的葬礼时,他哭都没有哭。

没想到在两个月后,“祖父死了”

这样的感觉才兜兜转转地绕了回来。

“该来的没有来。”

这一刻,他感觉心中说不出的空。

而朝堂的公卿们看着司马遹一表人才的模样,忍不住点头称赞说:“这才是我们晋室的太子。”

可司马遹却觉得索然无味,在当日以他为中心的宴席上,他却借口不胜酒力,早早地退走了。

接下来的岁月,司马遹对洛阳的政局冷眼旁观。

随着三杨的倒台,司马玮与司马亮的同归于尽,他果然见证了继母的夺权执政,紧接着,又是后党对整个洛阳的高压执政,以及各地层出不穷的灾难与民变。

元康五年闰月庚寅,武库大火之后,有官员上表说:“白虎出七星,武库火而氐羌反,这是大不吉之兆。

朝中必是有乱政之事,望陛下应天道而肃理之。”

言下之意,其实是希望皇后能够稍加改过,为国自新。

结果那个官员很快就以妖言之罪下狱。

官员的家属求到司马遹这里,希望司马遹能够搭救一把,但司马遹却表现得无动于衷。

这并非是他真的无动于衷,而是因为他越来越明白,自己其实什么也做不到。

说起来,这还是他从祖父说的这个故事中领悟的道理。

人生就是一场盛宴,或者说,人人都希望自己的人生是一场盛宴。

他们精心准备着这场盛宴的每一个细节,一菜一肴,一碗一碟,选好了良辰吉日,遍邀了亲朋好友,就是盼望着这场盛宴能够更盛大一些,更精美一些。

可正如那个没来的朋友一样,盛宴必然不可能是十全十美的。

或者说,缺憾才是常态。

有的盛宴来得人多些,有的盛宴来得人少些。

可人心都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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