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章 清唱野草(2 / 4)
要么写着“某公司推荐”
,要么写着“投资方提名”
,只有她是“个人报名”
,像张没贴邮票的信封,没人在意。
也正是那时候,她咬咬牙决定:干脆清唱,把最真实的声音亮出来,就算被淘汰,至少没辜负自己写《野草》时的心意,没辜负母亲早上的语音。
她闭上眼睛,耳麦里还残留着母亲的声音——早上出门前,母亲在医院用护工的手机的语音,声音带着点输液后的沙哑,还夹杂着病房里的监护仪“滴滴”
声:“阿彦,妈今天能坐起来了,护工帮我晒了被子,有太阳的味道。
你别紧张,就当在咱家天台上唱歌,妈听着呢,就算跑调也没事,妈不笑话你。”
鼻尖突然有点酸,成彦赶紧睁开眼,追光灯的光晕里好像晃出母亲的脸——头白了不少,却笑着朝她挥手。
她悄悄摸了摸口袋里的护身符,红布包着的红豆硌了手心一下,是母亲昨天让护工带给她的,说“红豆能保平安,就像妈陪着你”
。
调整站姿时,她下意识把双脚分开与肩同宽——这是十年前练习生老师教的“稳气息姿势”
,当时老师总说“成彦你太瘦,站不稳气息就飘,脚分开点,像扎根在土里”
。
这么多年没练,肌肉记忆还在,只是现在的腿有点软,她悄悄踮了踮脚尖,缓解下久坐后的麻木。
然后抬起麦克风,放在离嘴唇两指远的地方,没有立刻开口,而是先轻轻吐了口气——这是她在烧烤摊练出来的小习惯,每次烤串前深呼吸三次,能让手不抖,现在唱之前这样做,果然感觉心跳慢了点,连手心的汗都少了些。
第一个音符飘出来时,台下的议论声还没完全停。
是个低吟的调子,像雨后墙角刚钻出来的草芽,带着点土腥味,没有刻意压低声线,也没有拔高的假声,就是很平的叙述,却像根细针,轻轻扎进每个人的耳朵里。
“墙角的缝里藏着颗籽啊”
“风刮它雨打它没芽”
“它说等个晴天吧”
唱到“晴天吧”
时,成彦的手指悄悄放松了——之前攥得太用力,指节都泛白了,现在麦克风在手里稳了不少。
她想起去年夏天,城中村下暴雨,她在烧烤摊躲雨,看到摊脚的墙角有棵野草,被雨水冲得快倒了,叶子还烂了一半,当时她跟老王说“这草活不成了”
,结果第二天太阳一出来,那草竟然直挺挺地立着,还冒了点新芽。
老王当时笑着说“野草比人顽强,只要有口气,就能往上长”
,现在唱着自己写的《野草》,倒觉得那草就是自己——被封杀、被催债、被嘲笑,却还没倒下。
台下的嘈杂声渐渐低下去了。
之前交头接耳的观众停下了动作,后排有个戴眼镜的男生,原本在刷手机看选秀路透,听到“风刮它”
时,手指顿了顿,手机屏幕还亮着,却忘了划动,抬头朝舞台望过来;负责现场秩序的小李,手里的对讲机还挂在腰上,却忘了巡视,站在原地盯着成彦,连有人悄悄掏手机拍照都没管——平时他早就跑过去制止了,今天却像没看见似的。
评委席的反应更明显:王总监转笔的动作停了,笔还夹在指间,身体微微前倾,之前的敷衍没了,眼神里多了点认真;林姐靠在椅背上的身子坐直了,手从桌子上拿下来,放在膝盖上,指尖跟着调子轻轻打拍子,连之前皱着的眉都舒展开了;3号评委张老师(资深音乐制作人)推了推眼镜,拿起笔在评分表上写着什么,笔尖划过纸张的“沙沙”
声,在安静的现场格外清晰——成彦甚至能看到他写的“气息稳”
三个字,虽然隔得远,却看得真切。
只有顾怀安,还是保持着低头的姿势。
成彦用余光扫过去时,刚好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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