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67章双年展上(2 / 3)
雨丝还很生硬,是陈迹后来陪她改了七遍,才画出现在的柔。“谢谢您的认可。”她合上册画,递还给张总,“但我目前还没想好代理的事——我想先把‘南北’的故事画完,不急着定下来。”
“我懂,我懂。”张总连忙点头,目光落在她身后——陈迹不知何时走了过来,手里拿着两杯热拿铁,指尖轻轻握住周苓的手。周苓能感觉到他掌心的温度,还有常年握画笔磨出的薄茧,蹭过她的指腹时,带着熟悉的安心。陈迹对着张总笑了笑,没有多言,却把拿铁递到周苓手里,杯壁的暖透过指尖传过来,刚好驱散了展厅里的微凉。
张总看着两人相握的手,眼神里闪过一丝了然,又带点歉意:“那我就不打扰了,这是我的名片,您想好了随时找我——这次绝对尊重您的想法,不催,不逼。”他递过名片,转身时还特意回头看了眼《南北渡》,脚步慢了些,像是在琢磨画里的雨与雪。
“他倒比上次实在多了。”陈迹的声音在周苓耳边响起,带着点笑意。周苓抿了口拿铁,可可的甜混着咖啡的苦,像他们一起画画的日子——有争论,有磨合,却总带着暖。“其实他也不是坏人,”周苓轻声说,“只是之前太急着赚钱,忘了艺术不是商品。”
两人正说着,展厅的另一端突然传来点小小的骚动。一个穿白衬衫的男生皱着眉,对着《南北渡》嘀咕:“这画是不是太刻意了?江南的雨和西北的雪硬凑在一起,根本不搭,像是为了‘联名’而联名。”他身边的女生也点头:“是啊,你看这雨丝和雪粒,颜色都混在一起了,反而没了各自的特点。”
周苓的指尖顿了顿,刚想开口,就听见一个温和的声音传来:“年轻人,你再仔细看看画心的那根竹伞骨。”说话的是李教授——国内知名的艺术评论家,头发白得像陈迹画里的雪,却精神矍铄,手里拿着个放大镜,正站在《南北渡》前。
男生愣了愣,凑过去看。李教授用放大镜指着画心:“你看这竹伞骨的纹理,是周苓用江南的狼毫笔,一笔笔勾出来的,带着竹的韧;再看旁边的旱烟袋,是陈迹用西北的羊毫笔,扫出来的木质感,带着松的沉。雨丝是淡蓝,雪粒是米白,可它们在中间碰到时,不是混在一起,是各自退了半步——蓝里加了点米白的暖,白里掺了点淡蓝的柔,这不是‘硬凑’,是‘让’,是彼此尊重的‘共生’。”
他顿了顿,又指着《雨巷》的瓦檐和《雪原》的雪地:“周苓的雨巷,不是冷的,瓦檐下的灯笼带着暖;陈迹的雪原,不是寒的,赶路人的旱烟袋冒着烟。他们本来就不是在画‘南北的不同’,是在画‘南北的相通’——不管是江南的雨,还是西北的雪,裹着的都是人的念想,是对‘家’的柔。”
男生的脸渐渐红了,挠了挠头:“教授,您这么一说,我好像懂了——刚才只看到了颜色,没看到里面的心意。”李教授笑了,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艺术这东西,急不得,得慢慢品,像喝老茶,第一口是苦,第二口才出甜。”
周苓站在旁边,看着李教授的背影,眼眶有点发潮。她想起三个月前,两人刚构思《南北渡》时,还吵过一架——周苓想让雨丝更柔,陈迹想让雪粒更暖,谁都不让谁,最后陈迹把画纸铺在地上,拉着她一起蹲下来:“你看,江南的雨落在我手上,是凉的;西北的雪落在你手上,是暖的,咱们把凉和暖画在一起,不就是‘渡’吗?”那天他们改到凌晨三点,窗外的月亮从云里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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