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棂上,和灯光交织,真的像画里那道“隙光”,温柔地裹住两人的身影。陈迹坐在旁边,帮她固定画芯,镊子尖小心翼翼地夹着画芯的角落,怕碰坏了颜料层——他记得这幅画的每一处细节:窗棂上的裂纹是用干笔刷的,露珠是用刮刀蘸着厚颜料点的,连晨光里的尘埃,都是她用牙刷蘸着颜料轻轻弹上去的。
“明天我就不去现场了。”
陈迹的声音突然响起,像一片羽毛轻轻落在周苓的心上。她手里的浆糊刷顿了一下,浆糊滴在绫绢的边缘,晕开一小片浅黄。她慌忙用湿纸巾去擦,指尖却有些发颤:“你怎么会这么想?联展的邀请函,我特意写了我们两个人的名字,我希望你能去。”
陈迹放下镊子,站起身,走到她身边,蹲下来。他伸手帮她理了理额前的碎发,那缕头发上还沾着一点淡蓝的颜料,是昨天调“晨光蓝”时蹭上的。“我不是不想去。”他的声音很温柔,眼神认真地看着她,“我更想让你一个人享受属于你的时刻。周苓,你还记得上次去画廊,老板说‘陈迹老师的助手画得不错’吗?你当时没说话,却悄悄捏紧了拳头——我知道你在意,在意别人总把你放在我的影子里。”
周苓的喉咙突然发紧,说不出话。她确实记得那天的场景,老板的话像一根细针,轻轻扎在心上,她却只能笑着说“谢谢”。是陈迹,后来找那个老板谈,说“下次介绍她时,请叫她周苓,她是一位独立的艺术家”。
“明天过后,所有人都会知道,你不是‘陈迹的助手’。”陈迹的手指轻轻拂过她的手背,那里有一道浅浅的疤痕——是去年画《玉兰雪》时,被画框的木刺扎的,当时流了不少血,他帮她包扎时,说“以后我帮你处理画框”,“你是周苓,是能画出《隙光》这样有温度的作品的艺术家,你的名字,该被所有人记住。”
周苓的眼眶一热,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下来,落在绫绢上,晕开一小片湿痕。她伸手抱住陈迹的腰,把脸埋在他的怀里,他的衬衫上有淡淡的松节油味,还有他身上特有的、像阳光晒过的味道。“谢谢你,陈迹。”她的声音带着哽咽,“谢谢你记得我的每一次委屈,谢谢你愿意把舞台让给我。”
“傻瓜。”陈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,动作像在安抚一只受了委屈的小猫,“该说谢谢的人是我。以前我总觉得,爱情是两个人要一直站在一起,直到遇见你,我才明白,爱情不是占有,是彼此成就。是你让我重新找回了创作的初心——以前我总想着‘要画出名’,现在我更想帮你画出你想画的,看你站在台上发光,比我自己发光更开心。”
他想起第一次见周苓的场景——她在他的工作室应聘助手,手里抱着一本厚厚的作品集,里面全是玉兰,有雪中的、雾中的、晨光里的,她说“我想画有根的画”。当时他就觉得,这个女孩眼里有光,比他见过的任何艺术家都亮。后来一起创作,她会为了调对一种颜色熬到深夜,会为了画好一片花瓣反复修改,会为了保护作品和画商争执——她的坚持,她的热爱,她的纯粹,都在一点点治愈他被商业化磨得疲惫的心。
周苓慢慢松开手,擦干眼泪,看着陈迹的眼睛。那里映着画室的灯光,映着《隙光》的画芯,也映着她的样子——不再是那个需要躲在别人影子里的助手,是能独立站在画前的周苓。她拿起浆糊刷,重新蘸了浆糊,沿着绫绢的边缘继续涂抹,这次的动作更稳了:“那你要在家看电视直播,我会在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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