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7章 《八音盒》(2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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线寄来的信:“对了!大哥也来信了!他说在连队阅览室看到了《清明》创刊号!”

许成军接过信,大哥的字迹比以前潦草了些,却依旧有力:“成军,连队里现在天天组织读《红绸》,有个新兵读哭了,说以后也要像黄思源那样,守好祖国的边防线。你这小说写得好,比我们讲十遍大道理都管用。”

《红绸》的叙事结构和故事的真情实感让其在这个时代无限的展现其魅力。

尽情的期待《清明》第二期吧。

第二期,连载结束,清明单行本也就不远了。

晚上,许成军再一次钻到了图书馆。

《沪上文学》茹大姐已经催稿两三次。

他因为除了写作的事一直拖着,这周也该把这篇中篇写的差不多了。

他本想写篇轻快的校园故事。

可白天南京军区的电话、大哥许建军的信,还有陈登科那头“全军传阅”的喜讯

让他满脑子都是“时代与个人的牵绊.

反倒想起前阵子在淮国旧淘货时,听一位老工人说的红旗机械厂往事。

那老工人姓陈,鬓角斑白,当时正蹲在旧机床旁擦零件,手里攥着个印牡丹的铁皮盒子,说“这是1950年上海产的八音盒,我闺女小时候最稀罕”。

许成军当时还凑过去看,盒盖里的《茉莉》旋律早就哑了,却透着股过日子的温乎气。

现在想来,那盒子里藏着的,或许就是另一个故事。

就像《红绸》里黄思源的木梳,藏着没说出口的牵挂,这八音盒里,

彼时的上海,

红旗机械厂刚接到通知,

那是她父亲,工厂的后勤科长,年年评“劳动模范”,车间里谁提起他都竖大拇指,说“陈科长待人和善,连扫地的大爷都给递热水”。

可陈招娣心里却揪着。

她年幼不懂事,

她趁着父亲要搬新宿舍,主动提出帮着收拾旧物。

父亲的铁皮箱里,除了泛黄的“劳动模范”奖状,还有个熟悉的物件——正是那只印着牡丹的铁皮八音盒。

1958年她十岁生日,父亲攥着这盒子,手心里全是汗,说“托人从上海百货商店抢的,国产的,比洋货结实”。

当时她抱着盒子听《茉莉》,连睡觉都揣在怀里,后来搬家时不小心摔了次,旋律就哑了,父亲还蹲在灯下修了半宿,说“等闺女长大了,咱们再买个新的”。

陈招娣摩挲着盒身的牡丹纹,忽然发现底座松了——许是当年摔的那下没修好。

她找了把小螺丝刀拆开,想把松动的螺丝拧紧,却触到了张硬纸片——

不是零件,是张泛黄的通行证,姓名栏写着“陈阿福”,日期是1943年。

更让她手脚冰凉的是,通行证背面用铅笔写着三个名字,旁边还画着个小小的“x”,她猛地想起前几天老邻居王桂英找审查小组时说的话:“1943年,我男人,他是地下党啊!”

陈阿福,是父亲没改名前的名字。

那天晚上,陈招娣把通行证按在桌角,看着父亲端着搪瓷杯进来,杯沿还沾着米汤。

父亲总说“新宿舍的暖气足,以后不用再蹲灶膛旁热饭了”。

可当她把通行证推过去时,父亲手里的杯子“哐当”砸在地上,米汤溅了满地。

沉默了半宿,父亲才红着眼眶说:“那年你妈被日军扣在宪兵队,说不替他们登记进步人士名单,就把你妈拉去做‘慰安妇’……我想着先救你妈,以后再赎罪,可这罪,一压就是三十六年。”

许成军在稿纸上写下“八音盒”三个字,想起历史的一些回响——

陈招娣后来还是把通行证交给了审查小组,她

组织最后的结论是“保留职务,取消称号”,父亲拿着通知时,反倒笑了,说“终于能睡个踏实觉了”。

这些细节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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