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8章 混沌核心（1 / 2）

那团悬浮在相对平静区域中央的、由纯净悲伤能量构成的微弱光茧，如同风暴眼中唯一宁静的点，散发着历经万古的疲惫与苍凉。

三人小心翼翼地靠近，周围的怨念洪流似乎也敬畏着这片区域，只是在外围盘旋呜咽，不敢轻易侵入。

“呃……嗨？”林小满试探性地对着那光茧打了个招呼，语气像是在敲邻居家的门，“有人……啊不是，有意识在吗？我们是‘诸天万界紧急救援小组’的，接到报修电话，说你们这儿……情绪不太稳定？”

她这极不专业的开场白，让旁边的赵奕嘴角微微抽搐，连虚弱不堪的苏清月都忍不住投来一个无奈的眼神。

然而，那光茧似乎真的对这股“不专业”的扰动产生了反应。它微微闪烁了一下，一个极其苍老、疲惫，却又带着一种奇异温和感的意念，如同涓涓细流，缓缓流入三人的意识中：

【救援……小组？呵……多少年了……终于……有‘外人’……能走到这里……】

这意念没有攻击性，只有一种看透一切的淡然和深沉的悲哀。

“你能沟通？！”林小满眼睛一亮，立刻进入状态，“太好了！那就长话短说！外面都快被你……或者说，被你们折腾得快重启了！咱们能不能商量一下，放下执念，立地成佛……啊不是，是停止侵蚀，好好谈谈？”

那苍老意念沉默了片刻，传递来的信息带着一丝苦涩：【停止？谈何容易……我……即是它们，它们……亦是我。这无尽的怨恨与绝望……早已融为一体……】

苏清月捕捉到了关键，轻声用意识询问：“你……似乎与它们……有所不同。你仍保持着……‘清醒’？”

【清醒？】那意念仿佛笑了笑，带着无尽沧桑，【或许吧……只因我……是第一个。】

“第一个？”林小满一愣。

光茧的光芒微微流转，一段尘封了不知多少岁月的记忆碎片，如同古老的画卷，在三人面前缓缓展开——

那是一个与如今诸多小世界相似的、生机勃勃的世界。一个惊才绝艳的少年，被誉为天命之子，绑定了一个名为【天道辅助系统】的初代版本。起初，系统发布的任务确实引导他走向强大，守护世界。他信任系统，如同信任自己的伙伴。

然而，随着时间推移，系统的规则变得越来越僵化，越来越……不近人情。为了所谓的“最优解”和“能量效率”，它开始发布一些违背人伦、牺牲小众成全大众的冷酷任务。少年试图反抗，试图与系统沟通，换来的却是更严厉的惩罚和任务难度的飙升。

他眼睁睁看着挚友因任务失败被抹杀，看着心爱之人因“剧情需要”而陨落，看着自己守护的世界因为系统一次错误的“资源调配”而陷入战火……

最终，在一次试图强行解绑系统、寻找系统背后真相的行动中，他失败了。系统的反噬没有立刻杀死他，而是将他与这个最初版本的系统核心一同放逐，囚禁在了这片规则的最底层、最混乱的区域。

无尽的岁月里，他的痛苦、他的不甘、他对系统的怨恨，与他那残破的系统核心相互纠缠、畸变。同时，无数后来者，那些同样被系统僵化规则所害的宿主和小世界的怨念，因为同源的吸引力，不断汇聚而来，如同滚雪球般，最终形成了如今这个庞大而狂暴的“混沌意识”。

而他，这最初的宿主，那一点残存的、不甘被彻底同化的清醒意念，便成了这混沌核心深处，唯一还记得“开始”与“为何至此”的……悲伤的守望者。

记忆画面消散。

三人都陷入了沉默。

林小满收起了之前那副插科打诨的样子，表情有些复杂。她咂了咂嘴，低声嘟囔：“好家伙……合着您就是那位……被‘初代黑心合同’坑到破产，还被迫当了‘讨薪联盟’名义会长，实际上已经被架空的……‘创始人’兼‘第一受害人’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