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2章 鬼才十杀第二杀 陷阵之泽(5 / 6)
换到背弓,改打扰矢;步卒脚踝都肿,他让他们把绑带松一指,换成短刺。
他知道自己的兵也在泥里。
他让每个什摸到背后的绳——那是退的路。
他们不是困兽。
他们是拖拽者。
今日的胜,不在于杀多少,而在于拖住了谁的“快”
。
——
日影偏了。
吕布终于带着一束噙血的残阳,撕开侧线,蹚着泥退到苇塘外的高地。
他勒马回身,视野里是大片黑亮的泽,泽上横七竖八的盾、枪、拒马、板,像一座断裂的木城被人推倒在泥里。
更多的是马——马侧翻,马腹被泥贴着,一动不动;有人还在泥里挣,手在泥面上抓出一道道浅白的沟痕,像抓在死人的脸上。
陷阵营仍有半墙在泽中。
高顺站在最前一列的最后一块板上,像一根插在泥里的矛。
阳光打在他脸上,他的面容没有得意,也没有沮丧,只有一种把自己放到最后的平静。
他把枪插地,向后人挥手。
那手势不夸张,不戏剧——只是告诉同伴:能走的先走。
“高顺——”
吕布喉头紧。
他知道喊这一声没有意义。
他只把赤兔的头按下去,逼着它忍住回冲的本能,退。
再退。
他知道今日再进一步,便不是“勇”
,是“愚”
。
他也知道,这是他第一次,被人逼到需要学会“退”
。
他恨。
他恨这种感觉。
他恨那只在很远的地方、隔着一只铜盘指着他笑的手。
“奉孝!”
他低声吐出这个名字,咬牙像咬住一块铁。
铁在嘴里生锈的味道,即将化为血。
——
许都后帐,罗盘上那粒“血色流沙”
的尾巴终于短了一截。
黄月英合起袖口,低声:“泽成。”
郭嘉靠在枕上,闭眼养气。
良久才开口,语气淡得像说一场雨,“告诉渊,鸣金,收军。
让他们把钩换掉,卸弓,别让人手再抖。
我不要多余的血。
我要的是……明日他醒来时,腿还在抖。”
“吕布会恨。”
黄月英看他。
“他恨得越清醒,后面的杀才越准。”
郭嘉睁眼,眸光如冰,“今夜,他会数损失,明夜,他会猜身边的人,后夜,他会怀疑自己。
十杀,杀的不是人,是他的‘兵’、‘’、‘信’、‘智’、‘勇’……一样一样卸下来。
今日,卸他的‘’。”
他顿了顿,唇边掠过一点冷笑,“明日,再卸别的。”
——
暮色上来时,高顺撑着最后一块板退到硬底边缘。
陷阵营点名,能应声的,不到半数。
一个年轻兵蹲在泥边,手背还抖,抖得像老人。
他抬头看高顺,像等一个判词。
高顺只是道:“去洗泥,换绑带。
夜里不许说话。
吃干粮。”
“将军,干粮……”
年轻兵想起昨夜的苦,喉头一缩。
“我也吃。”
高顺说。
他的目光穿过年轻兵的肩,看向远处高地上的吕布。
吕布正与陈宫对视。
陈宫的脸瘦了一圈,眼眶陷着。
吕布的眼比白昼更亮,他抬手抹了一把泥,把脸上的黑从眼下抹掉。
他知道陈宫在想什么。
他也知道自己在想什么。
他什么都没说。
他只是把方天画戟插在地上,站在那柄戟的后面,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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