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>他们出手素快,像刀在水面划过,不留痕。
我装作没看见,起身去二楼廊角换了一张枕芯。
枕套不换,内芯换,把三版路线图的“甲本”
塞进去。
枕头会传话,比舌头稳。
出门时,南门驿的更鼓正敲到第三下。
我提灯走过廊子,冷风把灯芯吹短了一分。
我把罩再挪低些。
路上,石牙从阴影里钻出来,手里的刀不亮,他看我腰间的安印,眼神有一线犹豫。
“去白帛记的茶案上坐一会。”
我把“乙本”
递给他,“喝茶,不要说话。
人坐稳,话就会自己过去。”
他接了,手指摸到票背里的盐星,微微一顿。
盐星不刺。
薄薄的涩,像把人的心从‘快’里拉出来,放在桌上,等它慢一点。
我最后把“丙本”
塞进云来楼的后账柜,那是一只极旧的柜,角上有被链子量过的痕迹。
典韦的链当尺,已经把柜与柜之间的“度”
量定,谁挪近了“车辙一掌”
,夜里便有人来“搬柜前先搬人”
。
我不想再见血,至少今晚不想。
做完这一切,我回庙桥,桥心的风很稳。
问名亭边多了两张椅,给“摇”
的人坐。
我把灯放低,灯照在椅脚上,木纹很直。
我知道,等天再亮一点,“影照法”
的牌子会立起来,夜清册封仓,午清册再开,人心不乱,影也不乱。
——
“天蚕入印”
的房间在庙后偏院。
窗外是桑,窗内是纸。
纸是新织丝纸,背里藏线,摸着微涩。
卫峥卷起袖子,亲手把“安印”
的金线微纹压进版心,盐星三粒以细盐入纤,指腹过处,涩得恰到好处。
他把三版“路线图”
一一覆印,标记极浅,只在暗角用“收笔短三分”
的“安”
略作变化。
第一次,他意识到,“术”
与“道”
可以在一枚印里会合。
“子明,”
郭嘉推门而入,目光越过纸案,看向他沾墨的手,“记住,三版各走一处:甲本南门驿枕,乙本白帛记茶案,丙本云来后柜。
三处若有一处动,便知‘线’在谁的手里。”
“若三处皆动?”
卫峥问。
“那就好。”
郭嘉笑,“说明我们的灯,照到了想照的人。”
“若三处皆不动?”
“那就更好。”
郭嘉收了笑意,“说明我们的‘稳’,已经把‘快’的心气压了一线,我们再换一盏灯再照。”
卫峥沉声:“照谁?”
“陈二。”
郭嘉顿了顿,“但不是直接照他,是照他的人。
让他们来偷‘残卷’,让‘残卷’自己走到他手里。
我们不寄‘请帖’。”
——
夜更深,南门驿背后的枯井路上起了薄雾。
马蹄印在湿地上留下清晰的“品”
字,三孔对称。
守驿的老兵沿着驿道把盐灯挂高半寸,一来照脚,二来照心。
两名驿卒抬出刚换过芯的枕,套不换,芯里“沙沙”
作响,像小虫在茧里翻身。
茧厚,虫不急。
云来楼后柜前,掌柜的人用钥匙开了第二格。
他不抬头,只看票,票一张一张从白日走到夜里,又从夜里走回白日。
第三更时,他关了柜——不是怕,是稳。
照影柜这边,铜衡淡悬,夜兑不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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