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0章 星图再亮帝星在望(2 / 6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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起来有极细的毛刺,像一粒风被绣进布里。

他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,天还没亮全,云被东边的光压低,像有人在远处握住一根看不见的弦。

——

三路并起。

颍川北出的守门之军,旗帜收袖,甲叶不鸣,像把一整座城的呼吸藏进胸腔,只露出一个平静的背影站在门上。

许地西行的护道小队沿古道潜伏,驿递与驿递之间不设大寨,只以一人一策为线,饿了就咬干粮,渴了就舔露。

夏侯惇领锐卒从汝南隐渡,夜里拆船成筏,拂晓又合筏成船,船影与雾气混在一起,像是从水底生出的影子。

乐进千人作“风”

,散成细雨,落在沿途的渡口、桥头、寺前古碑、废井边,落在每一个能让风转向的角。

“影”

走在风里。

鸩换上麻衣,腰间短刃,簪换作一枚不起眼的木钩。

她带着两个影子,沿着熟到骨头里的路径往西北去。

眼前是一片被火舔过的黑色土地,春草还没决定要不要在这里生长,风吹过,黑灰像薄薄一层雪。

她与两个影子不讲话,只在必要的时候以指尖在掌心轻轻画一个圈代表“停”

,画半圈代表“退”

,一点代表“看”

她路过一处倒塌的廊庑,廊柱被烧出木纹的舌头,一节一节裸在灰白之间。

柱脚旁有一只陶罐,陶罐口朝下,被泥封住。

她蹲下,用木钩撬开一角。

罐里空空如也,只有一条细麻绳头,麻绳头上打了一个结。

她没有动那结,只把罐口又按回去,泥抹平。

她知道这是谁留下的路标:有人在赶路,东西已经取走,但“结”

替他在原地守住了方向。

她们三人从太极殿外的石阶下绕过,雨痕尚在,泥里有无数鞋印叠在一起,深浅不一。

鸩蹲下,看了两眼,不再看。

她知道“看得太多就会露出‘看’”

,她只承认自己是风,不承认自己是眼。

她在心里默念九州图上那条线:洛阳,以东,许地,以北一隅。

风把耳廓吹得麻,像有人在耳边说话,又像没有。

午后,云层压低了一阵,没能落雨。

她们在一处断桥边停下,桥下水声像一头睡着的兽。

断桥另一侧站着二十来个衣衫褴褛的护卫,身边围着三辆有驮架的车,车上盖着草席,草席边露出一寸红绫。

红绫被灰烬染黑,仍能看见细细的编纹。

护卫并没摆战阵,只把刀靠在身边,目光戒备里带着极疲惫的空。

鸩把眼神压得更低,像看见自己的脚而不看见人。

她绕到桥侧,顺着桥墩上那些爬满苔衣的石纹摸下去,借着藤根攀到对岸。

对岸的土很软,落脚时会出“扑”

的一声轻响。

她在土里按下一枚金线短针,针上挂了一粒薄如鱼鳞的金片。

她心中计一道:只要有人踏过这点金光,鞋底就会沾上一缕淡淡的香。

不远处,三个护卫架起一面破旗,旗上绣的半个“汉”

字已被火熏得灰。

旗旁,一个面色蜡白的年轻人坐在地上,怀里抱着一卷被水气泡过的竹简。

他的手指紧,像怕竹简散掉。

他抬了抬眼,看了看断桥边上那三个人影,又看向更远处的一块石头。

石头上立着一只纸鸟,纸鸟腹里“星”

一点墨还在。

鸩心里掠过一丝微光——路在这里。

她没有上前。

影子不去“接”

,影子让路自己接。

她绕远,落到一处矮松后,吹了一下掌心的灰。

灰里掺了一丝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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