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6章 王者归来新的兖州(1 / 5)
清晨第一缕风拂过白榜,纸角轻轻抖了一下。
井口覆着第三层粗麻,露水沿井栏滚落,打在石阶上,碎成一粒粒细声。
窑场的火降了一齿,红芯缩在火砖里,只露一个稳妥的呼吸。
城心看不见的“嗡”
,在砖缝深处收拢,像野兽把爪缩回掌心。
荀彧立在榜前,笔法平直,把昨夜“未杀”
的尾句添上:“三日并裁:不噬人,噬线。”
落笔那刻,广场的鞋底声从稀疏起,转为密集。
人们围在白榜下,抬头,点头,低语。
有人指“脏井”
三字叹一声,有人念“吃油粉”
觉得新奇,更多的人只是看,像在看一扇窗——窗里写着今日他们该怎么活。
内署窗后,郭嘉捂住一阵轻薄的咳。
咳意贴在胸骨里,像一道被磨细的冷。
黑龙伏着,没有昨夜那般躁,鳞片却更贴,像在皮下结了一层薄薄的甲。
他端起药茶,姜丝在杯壁浮沉,微微辣,像在舌根点火。
他没有多饮,轻轻含了一口,任温意顺喉而下,把那点冷压回丹田。
“今晨不拨。”
他对自己说。
门侧脚步至,程昱先入。
袖口仍沾着井边的潮气,眉宇却轻松了些:“昨夜桥洞下那一扣,空槽,没响。
北闸上链稳。
脏井再吃一轮油,浮得快。”
他把匣推来,匣里两枚小瓷珠,一截麻绳头,一片薄薄的铜片。
铜片上“北风直”
四字,已淡得几乎看不见。
黄月英随后到。
她把袖子挽到手肘,露出一截极干净的小臂:“吃油粉改了配方,多加一味盐灰。
今天再挂一层麻网,粗眼在外,细眼在里。”
她抬眼看郭嘉,“你的气色,比昨夜好半分。”
“借你们的稳。”
郭嘉笑了一下,把咳意咽回去。
他把铜片夹进“地下星图”
的卷里,指腹在案上轻轻一点:“今日并裁,先不动刀。
噬线。”
“如何噬?”
荀彧问。
“断往来,封账目,拆人脉,把他们自己依赖的路,教他们自己翻不过去。”
郭嘉道,“人不用杀,线杀了,人自萎。”
夏侯惇踏进门槛,盔缨未解,身上还有北风的味:“今晨北闸都给我看直了。
要不要我把昨夜那条水里钻出来的‘鼠’逮出来,问他个明白?”
“不用。”
郭嘉摇头,“让他去报讯。
今日要收的,不是一只鼠,是一窝洞。”
——
辰时初刻,城门外鼓一通,尘雾自北而来,旗影在晨光里抖动,像在远处河面上划了一道道银。
先入城的不是军,是一阵规整的马蹄声;马走得不快,稳,一步一寸地踏。
城头最先看到那杆黑底白字的主旗,字不大,几笔就收住锋,像按在骨头里的意志。
旗后骑列如砥,甲在朝阳下不耀目,反而沉,像有千钧压在身上,却步步踩得住地气。
“主公回了。”
有人在城上失声说。
“王者归来。”
另一个人像是被这四字吓了一跳,忙闭了嘴。
曹操的马在鼓楼影边停住。
马鼻喷白雾,蹄边的尘慢慢落回地。
他一身素甲,不张扬,脸却比旗更稳。
他先看白榜。
目光从“迁民之令”
扫过“军中六令、三禁九不”
,在“未杀”
“无声裁”
上停了一息,再移开。
他抬眼看广场,人群自动让出一条路,像水见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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