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 孤独的棋手暗影的回报(3 / 5)
说法干净,像有人替他洗了手,指节间的黑泥被盐水擦净。
此人今早坐在问名亭旁那两张“摇椅”
之一,写字时手还抖,抖着抖着就稳了。
他抄了三遍“盐米比”
,每一遍都没有错字,第三遍把“浮动不过一分”
的“分”
写得很轻,像怕惊着什么——这“轻”
就是回报。
其二,北门车棚的主柜昨夜自倒,今晨主动把账簿送来请对。
账上有两笔“懒账”
,都挂在“桩梁渡木工”
与“枯井路草料”
。
鸩把镜灯的罩提高一点点,只照到页边。
两笔账在光里浮起极浅的白,像盐星在纸里转了身。
她把灯轻轻抬回去,不拆穿,只在茶案夹层留了一页谚语:“木石盐三物,昼清三刻,夜封不兑。”
她留的是“名”
,不是“罪”
。
其三,辛氏门生递银匣未果,今晨为自己在问名亭留名:愿领半蚕工,愿偿“坏名”
。
满宠把匣当证,案为凭,送入庙后悬壁。
他只说了一句:“案在此,人坐下。”
这类回报最细,却最稳。
它像雨水渗进土层,肉眼看不出,可根会记住。
其四,夜里有几处柜又挪进来一掌。
张辽不伤人,先挪光,再挪柜。
清晨,柜在地上躺成一排,像换了位置的砖。
他看着那些砖,心里量着“度”
。
“度”
的另一头,是城,是人,是底线。
郭嘉不言谢,不言是非,只在卫峥写好的第七条下加了一笔注:“缓,胜。”
然后吩咐:“把‘缓’做成牌,挂在问名亭旁。
谁写字手抖,先坐。
谁手不抖,去柜前看第三刻清册。”
卫峥应,笑得干净。
——
午后,天色白。
庙桥心两字像压在水里的黑石,周围漂着一层细盐。
郭嘉把安印交给卫峥,让他在众目下落下一枚稳光。
印落处,纸心泛起一丝极浅的亮,指腹过处微涩,像把一撮沙握在掌心,不疼,却让掌纹清楚。
他看向人群,没有喧哗,没有拥挤。
荀彧从旁缓步出,说“庙不拒客”
。
鸩在檐下,面上无表情,眼底有一点亮,是冷的那种亮,是盐接风的亮。
回到后庙,郭嘉终于靠在柱上咳了一下。
这一次没压住。
腥甜翻到唇边,他用舌尖把它推回去。
卫峥不动声色把温盐水递来。
郭嘉抿一口,把“温”
在口里绕了一圈。
味仍空,这空像是被人从里往外轻轻掏了一勺。
他摆摆手,示意无事。
鸩看着他,忽然开口:“先生,‘孤独’味道如何?”
郭嘉笑了一下:“像温水。”
顿了顿,“也像针线穿过麻布的那一下,不疼,响。”
鸩不笑,低声:“若有一日,无人替先生穿线,先生肯不肯放慢?”
“我已经很慢了。”
郭嘉把杯放下,“但‘快’在外头。”
他抬指向窗外远处,“在河上。”
——
傍晚,鹰报自北而来。
延津以北,黑影渡河,旗连三面,不入村,不点火,只沿北岸南下。
狼已经落地。
陈二把“快”
藏进了“稳”
。
他不急劫掠,不求声势,只要旗。
他在割胆。
他好看,也狠。
郭嘉在心里赞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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