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7章 星图为引!(4 / 6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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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心里那一点“快”的燥气也随之一半化开。他知道“快”不只是一场奔袭的步伐。它是一种拍子。它要靠“弦”把每一颗心的拍子拉到一起。

“奉孝。”他在心里叫了一声。

郭嘉像听见了。他掀帘出去,站到城墙的风口。他不看河,不看道,不看人。他看云。云从北边来,边缘被风剪得整整齐齐。他忽然记起少年时在颍川雪夜里借琴护心的那一段日子。那时他也常常在风里站着,分辨风是不是从“生”的方向来。他抬手,像摸一件旧物。指尖碰到的是空。空的背后有一层极薄的拉力,像弦被按在一个最正的徽上。

“起第二线。”他对自己说。

他回到案前,把“白马”之外的三处小徽全按了一遍,然后在“白马”的徽上多按了一息。那一息慢得几乎叫人察觉不到。不久后,曹操在河岸边勒马,忽然提缰让队伍停了半刻。没有人问为什么停。没有人催。半刻之后,风把水面的斜线抹平。他一夹马腹,队伍像弦上长出来的一枝新音,一齐往前走。

傍晚前一刻,白马城的外墙出现在尽头的光里。墙不高,城门两侧的旧土上立着两尊马。马的眼却看着东。张辽在一片榆树林前收队,回身向曹操拱手:“城里有‘嚣’,不是人嚣,是声嚣。鼓不齐,角不准。疑兵多,实兵少。”

“好。”曹操抿唇,“就要这种‘嚣’。”

许褚把刀抽了一寸,又压回鞘。他忍了很久。他的手臂在甲内微微发热。那热不是杀意,是血的兴奋。他看了一眼曹操,又看了一眼张辽,又看了看远处那对望东的石马。他忽然听见自己心跳与马蹄又一次对在了一起。那种对齐像从远处传来的鼓点在他骨头里回响。

“军师交代,日落前不战。”张辽道,“夜半前不入城。白马不能用‘贪’去吃。我们要用‘快’去吓,用‘静’去切。”

曹操点头。他下令扎营,不点大火,只让小火沿着风背藏在土丘后。他命人把马鼻抹了少许盐水,让马以为自己刚喝过一口甜。许褚肩甲下的筋忽然一松,像一根绷得太久的弦被人轻轻按了一个正音。他忍不住笑了一下:“军师叫我们‘按拍子打仗’。我现在觉得,好像能听见地在唱。”

“地不唱,人唱。”曹操说。他在营前立了一杆小旗,旗上没有字,只有一条极细的白线。白线往东指。一阵风来,白线动了一下,像一根被人拨动的弦。

城中。白马旧亭边的灯还没点,说书人却已经坐在角落上,摆好木鱼。他没有讲打仗。他讲了一个“孩子戴布口拿两碗粥”的故事。故事讲完,有人笑。笑极小。有人没笑,看看四周,像在确认自己是不是把泪藏好了。程昱坐在更暗的影里,铃不响,眼睛却亮。他看见三个“真疑”之人站在门口又退回座里。退回去时,脚步轻。轻就是稳。

荀彧站在鼓楼看天色。日轮向西,城影斜了半面。他没有急。他知道白马的“快”在城外,而城内需要的是“静”。他朝鼓手打了个“止”的手势。鼓立刻止住,尾音在空中停了一线,又自己收起。收得干净,像人把心里的呼吸在一瞬控制住,下一息就更稳。

郭嘉在中军帐内,把“焦尾”所在的锦袋又挪了一次。不是出声,是收好。他伸手抚了一下锦面的纹,心底有一阵极轻微的酸。那酸不是怀旧。是他第一次清楚地意识到:他真的用“地”做了琴。龙脉为弦,星图为引。旧琴在心里退到一角,新琴在脚下摆开了。旧琴仍是“证”,不是“用”。他把指从锦面收回,转身取了那枚小小的阵盘。阵盘里三道线在灯下像三道被风吹过的细水。细水不溢,不涸,刚好在最稳的线里走。

“主公。”他在心里唤,“下一拍,你该听到了。”

子夜将至。白马城内终于有了第一声慌乱的角。角声拔得太高,前两音就散了。城外营中无声。曹操立在小旗下,侧耳听了一息。他听见城里人的脚步敲在木板上发出“空”的声,听见墙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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