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0章 神功初成,鬼才归来(3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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生与死。他从不问郭嘉如何做到,问的只是何时能用。现在,答案已经摆在眼前——就在这清晨的一面令旗之下。

人群散去之前,鸩挪到了郭嘉近处。她看了他一眼,又低下去,像是怕自己的目光不经意间冒犯了某种规矩。她许多年都不会承认,自己也会在一个人的面前有这种心虚。她只对自己说:那不是心虚,是敬。她从怀里掏出一只袖箭,轻轻放在廊下的案上:“这箭昨夜在门缝里跳了一夜,今晨才静。”她说,“既安,便好。”

郭嘉看了看那只箭,眼神里掠过一丝悲悯。他知道“鸩”在说的是什么——不是门缝里的风,不是箭簇上的寒光,而是昨夜在门内翻涌的雷火。那雷火里,曾响过某个男人的嘶吼,也曾有某种巨兽在血里翻身。都已过去。他轻声道:“去睡吧。”

鸩点头,转身没入阴影。

院中只剩主与军师,彼此并肩,向门外走。两人都不急。走过旗座时,郭嘉停了半步,指尖在旗座上虚虚一按。无人看清,他轻轻在心里给自己下了一道禁令——不许沉湎,不许滥用,不许以刀为心。他知道,这把刀能切纸,也能切人;能割肉,也能割心;能护人,也能毁人。要做的,只是让它永远在鞘里,比在手里更有分量。

出了院门,军士分列两行,盔甲上凝着晨露。有人低声道:“军师回来啦。”又有人“嘘”了一声,像怕惊走了什么。他们其实不知自己怕什么。怕的是“病”的影子还会回来,还是怕这个人远去某个他们看不见的地方。郭嘉目不斜视,走至台阶前,忽然停了停。他转身看着曹操:“今晨,有三件小事要做。”

“一说。”

“其一,撤昨夜多余的甲胄。许多人靠甲胆壮,胆要收回来。其二,开仓粥谷三日,第四日转为半工半赈。其三,”他看向城中庙门的方向,淡淡道,“请鼓手于巳时在城东敲三通,不许多一通,也不许少。这三通之后,军中言路开半日。谁有怨,谁有问,来。言止于鼓下。”

曹操听完,笑着点头。他心里盘算盘得飞快,但面上只是简简单单一个“好”字。两人再走几步,夏侯惇追上来,压低声音:“军师,你真不累?”

郭嘉摇头:“不累。”他说的是真心话。身体明明刚从生死边缘走了一遭,却前所未有的轻。每一步落地,都像踩在新铺的石板上,坚实,平,稳。他还想起了昨夜睁眼的一瞬,那一点星光,像在告知:前路不再只靠赌赢,而可以靠计赢。

他们行至中军大帐。守帐亲兵掀帘。帐内陈设仍旧,案上地图摊着,几处重城用朱笔圈出,旁注数行字。郭嘉走近,指尖在图上轻轻一按,按在兖州一隅的水道口:“午时之后,将此处预备的民夫调二十,修堤两线。再拨三百兵,护着堤。修堤之名,安人心之实。”

“好。”曹操应下。忽然想起一事,又笑问,“军师,你还未曾用膳。”

“茶便可。”郭嘉道。他端起案边一盏冷茶,送到唇边,尝了一口,便放下。茶里只有淡淡的一点草木气,没有昨夜那口药的苦。他抬眼看曹操。曹操已看懂他的意思,不再问。那一瞬间,两人无声地握了一手,并非真的握,只是心里握,握住一截共同的“稳”。

“午时点名前,我先入一刻静。”郭嘉道,“不为别的,只为把这手收得再稳一点。”

“可。”曹操退半步,作势相送。

郭嘉也退半步,向他一揖。两人目光轻轻一碰,像刀背轻磕刀背,声音极轻,却能让人想起千军万马的铁。

他回身,入帐。

门帘落下,一线晨光被截在外面。帐内静极。郭嘉坐在榻前,双膝并拢,手掌覆于膝上。他合上眼,呼吸一出一入,像在石上拓印一条河。他耳边隐约又起庙钟的余音。他知道,城里的人已开始按字写名,孩子的手在白榜前笨拙却认真地落下第一笔,粥棚的锅边腾起第一回热气,桥上的第一根绳被人拉直,旌上的第一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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