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3章 【鬼才十杀】第三杀:无信之城(2 / 6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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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‘军府’口谕,不许‘扰民’。”

陈宫抿了一下唇。他看向案上那只盛放令牌的红匣。匣里躺着两块腰牌,皆为军府所发,其中一块的边角比另一块钝一丝,色泽更旧。柜旁还堆着几支昨夜抓到的“假令箭”。敌人做得越来越像,像到连他的眼也得眯起来看。真假多次轮替之后,真假就不再重要。重要的是:没人敢再据令行事。

“去把人捞出来。”陈宫低声,“别以军府压人,只说是我的人,书我名。”

张辽应了一声,却没动。他盯着陈宫:“昨夜,陷阵营伤重。城里传言,说是军师误判。有人在背后嚼舌,说高顺是被‘自己人’推到泥里。”

陈宫抬起的手慢慢放下。他喉头滚了一下,勉力镇住,“我会去见高顺。你守住左线,别让人趁乱。”

“诺。”张辽出帐,步子很重。他的背影一沉一沉,像把什么东西压在泥里拖行。

——

高顺的营地里没有哭声。沉默压成一层厚厚的幕。人活下去就该低声,他的兵明白这个道理。高顺盘膝坐在榻边,肩甲卸在一旁,手臂上新换的绑带正渗出一圈深色。他抬眼,看见陈宫站在门口,点头。

“军师。”

“我来迟了。”陈宫走近,半跪,亲手为他系紧绑带。

他的手指本是写字的手,系起绑带来却没有半点笨。他系得很稳,像在给自己的心做一道结。

“昨夜,”高顺平平道,“陷阵营伤亡四成。板已尽,弩矢用去八成。兄弟们肚子还翻。”他顿了一下,“有些话,我不愿听。可城里的人硬要塞进来。”

陈宫抬眼,眼底有红,“我给你一个信字。”

高顺看着他。那一瞬,他像站在泥里的矛,矛尖没有光,矛身仍直。“我信。”他道。他并不是安慰。他的“信”从来不多,一旦给了,便当铁用。

陈宫这才吐了一口气。他知道“信”是用来打仗的东西。粮可用盐换,兵可用钱募,信若坏了,整军如堵泉。昨夜敌人杀“速”,今日他们要杀“信”。他拱手起身,“我去城里。”

“军师。”高顺叫住他,“带一队亲兵。别让人用‘令’拦你。”

陈宫点头。他知道,今天的“令”,处处是缝。

——

他进城时,市面已乱到极处。郡丞衙门前站着两拨人,一拨是商会的“义举使”,身披青白两色,手里举着“赈盐”木牌;另一拨是都尉所派的军卒,手里握着“征盐”文书。两拨人各有官印,各有口供,互相骂着“冒名顶替”。围观的人越围越多,吐口水的、扔石子的、伸手去摸牌子的,什么都有。

陈宫不看他们,只看天井角落里三口盐缸。第一口封口完整;第二口封口破了半圈,并没有人敢碰;第三口封死,却有细盐末从缝里往外冒。冒出的盐末撒得到处都是,像被人刻意用风吹开。

“谁贴了第三口缸的封?”陈宫问。

衙役面面相觑。一个年纪大的小声道:“清早来了一位女官,说是军府‘鸩娘子’,取了钥匙封缸,还给了牌。”

鸩。陈宫心里一沉。他知道这个名。他从袖中抽出自己的腰牌,示给众人看,不多言,只道:“取来。”他把第三口缸的封一揭,果然是“军府印”,且印泥新、手法熟。他把盐捻开,盐粒里有极细的一缕香,那香若有若无,入鼻即散。他把指尖贴在舌根,涩苦立上来。

“倒。”陈宫道。几名衙役应手把缸推翻,盐在地上散成白雪,雪底下露出一小袋油纸,里面是几张马票,还有一枚被用盐碱浸泡过的假“陈印”。陈宫看一眼,冷笑,“好匠心。”

他转身,正要开口,衙门外忽然闯进一名军士,披头散发,眼里通红,手里抓着一把碎银角子和一捆马票:“军师!钱铺扣了我兄弟!说他手里‘不明票据’。都尉下令,说谁再闹就按‘扰民’论斩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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