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7章 第一个锦囊:以工代赈(2 / 5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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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“拍”。

领工牌的人排在盐缸这边。每人先净手,再问名,再按“安印”。印落在一张厚一点的丝票上,背后藏了细细的金线。线在灯下不耀眼,握在掌心会微涩。我看得很明白:这不是一枚“钱”,这是一张“脸”。脸写在纸上,纸回在柜前。

一个抱孩子的女人站在队尾,眼皮浮肿。

她名叫姚氏,昨日在问名亭报过名,写了“寡,二口”。她把孩子往肩上一挪,抬手净手。盐水不烫。她的手褪得发白,指尖裂着。镜灯照过去,她把手躲了一躲,又站稳,重新伸过来。吏按下“安印”,把工牌递到她掌心:“重工不取。你去‘缚草’与‘拣石’,午后看仓。”

她点头。孩子在她肩上哼了一声,她轻拍,拍成“一二三四”。我听见她心里也跟着拍。

队中有个年轻汉子,脸上有夜不眠的青。他把手伸过来,镜灯下指腹光得不该光。光不是洗出来,是磨出来。磨得太平滑,盐也挂不住。我把笛轻轻敲了一下桌沿。

卫峥回头。都吏把盐星盆挪近,汉子手一入,粉起了一线“鹤颈纹”。他愣了一愣,笑开,“昨夜喝茶,今晨来认。”

“认什么?”卫峥问。

“认‘慢’。”他低声,“夜里两趟,脚乱。”

卫峥把工牌递给他,“路边树,先间距,后落锄。”

“诺。”他握工牌的手稳了一线。

我去桥工。庙桥另一侧的河风比城里狠,冷削到骨。工棚的鼓稳稳地落在地上,每一拍都像把河皮按住。青旗在风里直直地立着,像一根针。

桥面铺石的匠人分两列,前列试缝,后列递灰。

卫峥把“缓”标再挪半寸,留一口“泄”。工头是个老兵,胸前有旧伤。他不多言,只拿槌示范一遍,把槌面落在石的角上。槌不重,角不崩。角一稳,缝才不走。

“午汤时间到。”工棚里有人提着大壶出来,姜味浓了一把。姜汤不烫,入口是暖。

暖把风从喉咙里压了下去。老兵喝了一口,长吁一声。他把空碗交给我,低声,“这叫赈?”

“叫饭。”我答。

他笑了一下,笑在风里被吹薄,“饭吃过,才有工。”

我在渠工那里停久一点。北渠回护是要命的活。堤背填柴,外覆青土,木桩间距有数。两侧都树了“缓”标。渠工的工棚挂着黑旗,旗边用白线绣了一圈小小的“止”。木标上写:“止言快。”工人都是庄稼人,懂水性。他们不急。他们一排排地抬,齐齐地放。放的时候,鼓势落下去,水声就低一线。

“庙工”的棚里,有鼓,有盐,有镜灯,有温石。

王家侄子坐在室内,眼睛只认叶与盅。他不抬头,手不急。卫峥在门外写“子明守则”的第七条:工先学,学先问。问的是“拍”,不是“钱”。

仓工的棚边,陆稷架着一只小案。他换了干净的襟衣,耳背的浅白几乎退尽。他负责“日半结”。他把“照影柜”的堆簿搬来半扇,按“工牌号”发银,发前先照一遍“安印”。

镜灯下,盐星浮起,他再把银推过去。他把“回流账”的“赎”栏往里挪了一指宽。挪得很稳,像把一块石从水里托出来,轻轻地放在岸边。

午后,第一批日半结。

照影柜前的人一波一波散又来。有人拿着工牌,有人来问病,有人只是站着看“三问”。

陆稷把“安印”按下去,把镜灯稍微一倾,让围在灯下的人看见“短收笔”的“尾钉”。他不讲术语,他说:“你看,这里略钝一点。别人学不来。学了手涩。”

人群里有人低声笑,那笑不酸。笑像石头受了太阳,发一线暖。荀彧站在一旁,袖里铃轻轻响了一下。他知道,这叫“认”。认的,不只是钱,是“名”。

然而“以工代赈”的第一日,也要经一场“试”。试不是斗殴,是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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