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9章 终极国策:奉天子以令不臣!(2 / 4)
“昨夜我已令人在四处动了几根不被人看到的线:账房多了一页空白,赌坊换了一枚空芯筹,孙家书斋压了一句看不懂的诗,渠首扶正了一寸栅栏。这四件微末,会在三日后同时间发声。账薄多出来的一页,让某些人怀疑自己眼花;空心筹,会让嗅觉灵敏的人沿着错味去追;‘四月渡河’四字,会在一席对谈里突然被想起,继而被错用;河道的小小偏转,会让一条暗渠入口浅半寸。”他看向堂中的内卫,“三日之内,城中‘线’会自己把自己牵出来,我们只需看着路在谁脚下延伸。”
“而关中方面,”他望向曹操,语调不疾不徐,“我们也备了路标。我让人以纸折鸟,置于洛阳以东的残槐上;又以麻纸点星,藏于废井夹室。此二物不指名字,只指方向。懂的人,看一眼就够了。不懂的人,拿在手里也只当废纸。天子不是物,他是一道呼吸。我们要做的,不是把他抓住,而是给他风向。”
曹仁抱拳:“若奉此策,兵出何处,粮出何处?”
“兵以轻骑为先,三路并进而不交鸣号。”郭嘉伸指点在图上。
“一路自颍川北出,守我们兖州之门,防有人趁虚;一路自许地西行,沿古道设伏,护驾甫至,可速撤;一路由夏侯将军领锐卒,从汝南隐渡,直插洛阳以东二百里处与行在之动向汇合。粮由程君筹,自陈留、颍川、济阴三地分段转运,以驿递为息,不设大寨,免人窥测。曹仁将军整肃留守诸军,李典、于禁守三渡口;乐进领千人行在前卫,遇不臣,先礼后兵。”
荀彧拢袖而立:“礼制、仪程、诏书草拟,由我负责。”他抬眼看向曹操,“一切以奉为名,以安社稷为旨。”
夏侯惇吸了一口气,笑了:“好!既奉,我夏侯惇愿为驾前刀。敢来犯者,不问来历,皆以不臣论。”
程昱侧目:“可最后一条,仍要主公定。”
郭嘉点头:“是。所有的道与术,最终要系在一个字上。”
“何字?”曹操问。
“令。”郭嘉看着他,眼神像把远处山风收束成一线,“奉天子,以令不臣。这‘令’字一出,天下诸侯皆立于名之镜中,谁是臣,一照即明。我们只需在镜前站住。”
这番话落定,堂内先是死寂。寂静像一层薄冰,薄冰下是涌动的水。
随后,几道呼吸同时变重——夏侯惇的握拳声、程昱杖端与地的轻击、荀彧袖下指节的收拢。诸将的神情从错愕到明亮,再由明亮转为锋利。
有人低声重复:“奉天子……不臣……”
曹操一直未言。他的手指沿短刀刀鞘缓缓滑过,仿佛在摸一条蓄势的纹。他忽地站起,眼光在堂上诸人脸上一一扫过,最后定在郭嘉身上。郭嘉微躬,像将自己也纳入那道“令”。
“闻君一言,胜读十年兵书。”曹操的笑意极浅,却有寒光,“孤意已决——即刻西进,迎天子驾!”
鼓声自外院骤起,三通而止。内侍接令,诸将齐声称喏,甲叶起伏如林涛。那一刻,兖州的晨光像被人扶正,屋檐下的阴与亮对齐,地上长影也顺势移了一寸。
——
议毕,各部散去,堂内只剩曹操、荀彧、程昱与郭嘉。
“奉孝,”荀彧缓步上前,低声道,“今日之策,于王道不悖,于霸术有用。只是……”他停在“只是”上,没有说完。
“我知文若心忧的是‘挟’之讥。”郭嘉接过话,“所以先治言。从今起,军中文书、檄词、军令、告示——凡出诸营者,避‘挟’字,用‘奉’、用‘迎’、用‘护’。我们以礼自缚,诸侯以口实攻我,皆无门。礼,是最钝的刀,却能割最硬的茧。”
程昱笑而不语。他心里把郭嘉方才那四个字反复摩挲:道义、人心、名器、龙气。前面三样都在他把握之内,唯独最后一项,让他在“谋臣”的理性之外,起了半分不愿承认的敬畏。他试探:“龙气之说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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