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5章 鸩之首秀,无声的獠牙(2 / 3)
道:“砍他胆。”
“怎么砍胆?”
“盯着他,别眨。”
夏侯惇“哼”一声,忍不住笑了笑,又把笑硬压回去,像把刀往鞘里摁。
——
三鼓,寺钟第二声落下。鸩在钟声与风声交界的缝里,动了。
她绕出了寺门,不快不慢,走到西佑巷的尽头。那条被堵死的“私排沟”旁,一只麻袋靠在墙根,袋口向外,粗麻绳系了个左压右缠的结,结底层却是反着的——市井绳匠的手。
她不解开,她只是把袋口下面的砖轻轻推平,让袋底挨实,以免待会儿被人一脚踢翻;她捻起袋口垂下的一线麻股,缠在绳结的阴影里,让绳结“看起来”像被拽紧了。
她右拇指在指腹上一划——那柄尚未命名的短匕,从袖里滑出半寸,又被她按回去。
刀不饮血,刀先学会在袖里呼吸。她从袋底抽出一丝极细的麻毛,攥在掌心,风吹不走。她要拿这丝“毛”,去接另一丝“线”。
她回到典铺门下,门牙上两只铃被夜风吹得轻摆,仍旧不响。她抬手,像是在整理鬓角,指尖在“旧铃”的铃口里轻轻一拂,拂出一小粒几乎看不见的灰——那是上午落在她指上的香灰,此刻被她放回“钱”的地方。
她屈指一弹,灰落在柜角,正对账册。她退开一寸,看见掌柜抬眼,抬到门牙,再抬到铃;她低头,像在找掉落的发簪,实则在铃影下匀了一口气。
第五件事:把“看见”交出去。
她没有折回寺,她直直走向北闸。
北风直得像刀。闸下水面被风抹出一条长而细的银线。鸩走到闸下桥洞,跪下,像一个来寻亲的妇人,双手搭在石沿上,头埋得很低。
她把掌心的那丝麻毛搭在桥洞内侧的铁栓上,麻毛随风微颤,像一根被风拨动的琴弦——**这是“铃”的替身。**北闸上有人若碰动铁链,麻毛会“弹”一下,带动她袖里那只不响的铃微不可察地颤,她就能知道上面谁动了手。
她伏在那儿,听风。风里有水声,也有一点被油压住的腥。
“来。”她在心里说。
果然,有人来。不是闸上,是水下。桥洞暗影里,两只手探出水面,先摸了摸石沿,又慢慢挪到铁栓处。
那手很老道,摸到“麻毛”时停了一瞬,像野兽嗅到异味,又很快屏过——鸩在那一瞬收了那根麻毛,像从空气里抽走一根发丝。
那人翻身上岸,身上挂着水,鞋底却干——寺里分发的布底。鸩不看脸,她看手:左手起线。他摸索铁栓,试图在链上一扣。她袖中铃轻轻颤了一下。
鸩把呼吸压到最浅,用力的时机放到“他与北风同时吸气”的那一刻——这一刻所有人的胸腔都会自然鼓起,肌肉松一寸,动作慢一寸。
那人吸气。风也吸气。鸩的影随风贴上去,指尖从他左手外侧擦过,像一只风吹来的落叶。
她没有掰他的手,她只是把他要扣的那一环提前“扣”进了已被程昱换位的“空槽”。那一扣卡在空处,发不出声。那人以为扣上了,手一松——链不动。
鸩在阴影里用口型说了一句:**“谢谢。”**谢谢他自己骗过了自己。
那人微愣,正要复查,闸上夏侯惇忽然重重咳了一声,那一声像一柄钝器砸在铁上,震得桥洞里细灰落了半把。
张辽平直的影移动了一寸,立在闸柱的影子里,眼睛没有眨。那人本能地缩回暗处,蹚水而逃。鸩不追。她起身,拍了拍膝头的灰——夜又把她盖住了。
第六件事:让“线”自己向你走来。
她回到城心,沿着沟渠走,走过窑场、走过白榜,最终在鼓楼下停住。鼓楼影里,郭嘉背着风站着,看她从夜里走出来。
“先生。”她只叫了一声,右手举起,又放下。袖里那只铃安安静静,像一只睡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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