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章 目标:洛阳废墟下的“遗珍”(4 / 5)
口系了一圈更密的湿帛。
她滑下去。井底的甬道更窄,石地上有长长的拖痕,像有人曾经背着东西在上面走。她摸到一间更小的室,室中摆着一具形状奇异的木架,架上竖着十三根细竹柱,柱头各有小孔,孔里穿着发黑的丝。
她不懂那是什么,只觉得风一过,丝在黑里极轻地颤,发出像笑又像哭的细声。她不喜欢这声音。她本能想把丝扯断,又按住了手。
她转身,将墙角一架小小的箱子抽出。
箱子很沉,边角扎手。她把箱子放到地上,用刀尖挑开。里面有几卷薄薄的竹简,竹简上涂着一种她不认识的药,颜色像枯藕。还有一枚刻了“御”字的铜片,薄,轻,像蚊翼。
她把铜片塞进衣襟里,把竹简包进油布里,再把箱子放回墙角,不动其原状。她出去,把油布袋挂上绳子。绳子轻轻一跳,像井里的人在点头。
她正要转身,忽然停住。
她听见井外有脚步。脚步不重,不像兵,更不像百官。是另一群来得比风更早的人,脚上带着一种急遽的贪婪,那种贪婪像干草遇见星火,立刻要烧起来。
“来客。”井口的短刀手低声说。
“别动。”鸩在黑里吐出两个字,声音像两粒沙。
她从井里升起,半身出井,露出眼睛。那几个人已经走进水缸排成的巷口。
为首的披着一件油布大氅,氅角上一圈黑泥,像从牛肚里滚出来。他一见“粮安旗”,笑了一声,笑里全是对旧令的轻蔑。
他伸手去扯旗。旗杆很粗,石座很稳,他扯了两下,扯不动,就骂。
“干活的。”他回头吼,“把缸掀了,看看里面有什么。”
有人伸手去掀第一只水缸。缸底的圆石摩擦声被夜风吹散。鸩开口:“口令。”
那人抬头,没看清是谁,骂一句脏话。
“口令。”鸩又说了一次。这次她的声音里有水。不是女人的柔,也不是兵的硬,是井里的水那种从缝隙里渗出来的冷,冷得能把人的心疼一下。
那人迟疑了一下。披氅的把短刀一晃,笑:“你们牙门的?口令是什么?”
鸩把蛇牌在井口晃了一下:“旧例。粮安令行走,先口令,后取水。口令不对,水不动。你若非牙门,别动了民心。”
“民心?”披氅的笑得更响,“民心能当饭吃?”
“能。”鸩淡淡道,“能让你明日还有路走。”
披氅的不信。他挥手。手下已把第二只缸掀翻,水泼在地上,把灰尘压成泥。泥里有一枚刻“安”的石子,石子一露,井口边的短刀手把手按在刀柄上。鸩伸手按住他。
披氅的继续笑,笑声还没完,巷口尽头的影子里忽然走出两名牙门。
那是夏侯惇派来镇人的。两人不提刀,只把旗一抬。
旗与旗遥相照应,旗面上的纹在夜里像墨里透出的一线光。披氅的笑立刻短了一寸。他环顾,发现两侧的屋檐下也站着几个人,灯很低,影子很长,看不清脸,只看见他们站得稳。
“管得着我们?”披氅的嘴硬。
“今晚管得着。”一名牙门压低的嗓音从旗后传出,“粮安令在此,旗在此,水在此,民在此。你动了水,就是动了民。动民,军法伺候。”
披氅的吐了口唾沫,扭头想走,却在第三面旗抬起的方向停了一下。那是南角的牙门旗,远,低,却稳。这旗立在那里,像在说:今天有路。
披氅的骂骂咧咧退去。他走得很快,靴底的泥在巷石上印下一串紊乱的印子,很快被风吹干,像什么都没发生过。
井边的短刀手长出一口气,才发现自己手心全是汗。鸩松开按住他的手,手心也是湿的,却不是汗,是井里的水气。
她低声道:“继续。”
——
夜里最深的那一段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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