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75章 声律与血脉(2 / 2)
楚辞》“路漫漫其修远兮”
的长韵,这种音义粘连性使方言写作成为激活文化dna的酶体。
值得注意的是诗歌的表场景——“丹霞机场”
作为现代交通枢纽,与“诗国”
形成时空对话。
这种设置令人想到宇文所安《中国“中世纪”
的终结》中论述的“物质文化对诗学空间的塑造”
,但此处通过粤语特有的空间表达“村度”
(村里)实现古今穿越。
正如巴赫金所言:“话语是一种独特的意识形态符号”
,粤语诗歌通过构建“语言-地域-文化”
的三维认同,为“何以中国”
的命题提供了声音性的答案。
四、声情节奏的美学:从口传到书写的韵律政治
全诗最耐人寻味的是“嘟喺龙心度”
的结句。
“嘟”
作为粤语语气词模拟龙吟的绵长余韵,与《文心雕龙·声律》“声转于吻,玲玲如振玉”
的音美学理想暗合。
这种通过拟声词达成通感的手法,既可追溯至《乐府诗集·郊庙歌辞》“雷鼓鼘鼘”
的原始仪式感,又与现代诗人痖弦《深渊》中“邮戳叮叮”
的都市听觉形成互文。
诗中三字句与五字句的交替节奏,暗合《古诗源》所载“言,天籁也”
的原始诗形。
但“好好好!”
的断裂式感叹,又突破传统诗教的“温柔敦厚”
,接近黄遵宪《人境庐诗草》倡导的“我手写我口”
。
这种声情结构印证了朱光潜《诗论》“节奏是传达情绪的最直接而有力的媒介”
的判断,更通过方言特有的韵律密码,实现从地域性到普遍性的美学升华。
五、文化基因的活态传承:方言诗学的现代性意义
《龙人》的写作实践可置于近代以来“国语文学”
与“方言文学”
的张力场中考察。
193o年代瞿秋白曾呼吁“用现代人的白话来表现现代人的情感”
,但树科的创新在于用古汉语的活化石(粤语)来解构普通话中心的现代性叙事。
这种策略与李金《微雨》用粤语语法写象征派诗歌形成历史呼应,但更强调文化基因的活态传承。
诗歌末句“龙心度”
的“度”
字极具深意,既指空间维度的“处所”
(粤语用法),又暗含时间维度的“度越”
(古典语义)。
这种方言词的多义性,恰如卡西尔《人论》所述“符号形式的哲学”
,使龙图腾从古老的祭祀对象转化为可抵达的精神坐标。
当诗人用“诗国条根”
替代常见的“文化血脉”
,实则是以植物隐喻突破线性史观,呼应雷德菲尔德《农民社会与文化》提出的“大传统与小传统”
互动模型。
【结语】《龙人》通过粤语的声音肌理与语法结构,构建了文化认同的多声部交响。
它既是对《诗经》“风雅颂”
集体记忆的召唤,也是对本雅明所述“翻译者的任务”
的实践——将古老文化基因翻译为可感知的当代经验。
在普通话成为主流书面语的今天,树科的写作证明:方言的音韵褶皱里,始终栖息着文明复活所需的全部密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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