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18章 丛林法则的现代诗学变奏(2 / 2)
赫金所说的"
杂语"
,在标准语的垄断中撕开批判性裂缝。
三、现代性暴力的语言见证与诗学抵抗
"
我哋冇有知村度嘅命仔"
是理解全诗的关键句。
粤语"
冇有知"
(没有认知)的否定结构,比普通话"
不知道"
更具哲学重量,指向奥登"
焦虑时代"
中人的异化状态。
"
村度"
(村庄里)的在地性表述与"
环宇"
(宇宙)形成空间张力,揭示出全球化进程中个体身份认同的撕裂。
这种撕裂感在京港高铁的创作场景中获得具象:飞驰的列车正是现代性时间暴力的物化象征。
诗歌最后"
博弈行李"
的意象令人击节。
粤语"
博弈"
(bokjik)的入声急促如棋局落子,与"
行李"
(h1ei)的阳平声形成音韵对峙,暗喻人类带着文明的重负在宇宙中流浪。
这既呼应了《圣经》出埃及记的迁徙母题,又将牛顿第三定律(作用力与反作用力)诗学化——人类对自然的每一次征服,都转化为更沉重的生存枷锁。
这种思考深度,使该诗成为ts艾略特《荒原》在21世纪粤语语境下的精神回响。
四、粤语诗学的现代转型与经典化可能
《丛林度嘅奔腾》的创作实践,印证了宇文所安"
中国诗歌的自洽传统"
在方言维度的延续。
诗中"
弱肉强食"
等四字格与粤语语法(如量词"
啲"
)的混用,实为对诗经"
赋比兴"
传统的现代转化。
这种创作与1992年诺贝尔文学奖得主沃尔科特"
用殖民者语言反抗殖民"
的策略异曲同工,但树科更进一步:通过粤语本身的古汉语遗存(如入声字),构建起对抗普通话中心主义的诗学防线。
该诗在京港高铁上的创作行为本身即具符号学意义。
作为"
一带一路"
基础设施的高铁,与最具本土性的粤语诗歌并置,恰好构成詹明信所说的"
民族寓言"
。
而《诗国行》的题名更暗示着一种文化自信:在度崇拜的时代,诗歌仍是抵抗时间异化的诺亚方舟。
这与白居易"
文章合为时而着"
的现实主义诗观一脉相承,但树科通过方言书写,将"
为时"
的维度扩展到人类世批判的广度。
结语
树科这粤语诗的价值,不仅在于用生动方言揭露了人类文明的丛林法则,更在于其创建了一种"
方言存在主义"
的诗学范式。
诗中"
日月"
被遮的意象,令人想起柏拉图洞穴喻的当代变体:当人类沉迷于"
弱肉强食闹剧"
,实则已成为海德格尔所言"
存在的囚徒"
。
而粤语特有的语音质感(如"
浪荡"
的绵长韵尾),恰似黑暗洞穴外的一缕微光,在语言本身的肌理中保存着救赎的可能。
这种以方言为载体的诗学抵抗,正是鲁迅所言"
韧的战斗"
在新时代的文化实践,其价值必将随着《诗国行》的传播而愈彰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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