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16章 桥的辩证法(3 / 4)
"
时,他不仅在用词上选择了方言,更在认知方式上接续了岭南文化的感知传统。
法国理论家德里达曾言"
每种语言都是一种独特的生存方式"
,粤语中大量存在的古汉语词汇和语法结构,使《桥嚟桥去》这样的诗歌成为古今对话的活态现场。
诗歌最后两行尤为耐人寻味。
"
从文牵手幸福去睇到齐家幸福嚟"
中,"
齐家"
典出《礼记·大学》"
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"
,但诗人将其从儒家正统话语中剥离,与"
幸福"
这个现代概念结合,创造出传统与现代交融的意境。
这种语汇的混用非但不显突兀,反而因粤语自身的包容性而显得自然——岭南文化本就是中原正统与海洋文明交融的产物。
五、走向桥式诗学:短诗中的宏大叙事可能
《桥嚟桥去》以六行之简,承载千年历史之繁,展现了短诗表达宏大叙事的独特可能。
这种可能性的实现,很大程度上得益于"
桥"
这个意象的选取。
桥,因其连接两岸的本性,天然具有凝练时空的能力。
诗人无需铺陈历史细节,只需将朱元璋、黄永玉、沈从文等符号性人物安置于桥的语境中,文化记忆便自动在读者意识中展开。
这种"
桥式诗学"
的核心在于对"
之间"
状态的把握。
桥既不属于此岸,也不属于彼岸,而是两者之间的过渡领域。
同样,《桥嚟桥去》中的历史既非纯粹的权力叙事,也非单纯的民间记录,而是在两者之间建立起了辩证的观察视角。
德国哲学家本雅明曾提出"
星座化"
的历史观,认为过去与现在的关系不是线性的,而是如星座般共时性呈现。
《桥嚟桥去》正体现了这种历史观——明代龙脉、湘西虹桥、当代幸福观如星辰般在诗歌的苍穹中同时闪耀,彼此照亮。
诗歌结尾处幸福的"
去"
与"
嚟"
构成循环,暗示历史不是单向度的前进,而是如桥上人流般的往复运动。
这种循环时间观既不同于进步主义的直线历史,也不同于复古主义的倒退历史,而是一种更为复杂的螺旋式展——幸福在传递过程中既有回归也有创新,如同粤语既保存古音又不断吸收新词。
结语:作为文化基因库的方言诗歌
《桥嚟桥去》的价值不仅在于其艺术成就,更在于它示范了方言诗歌如何成为文化基因的保存库。
在普通话日益主导的当代语境中,粤语、闽南语、客家话等方言正面临传承危机。
而如《桥嚟桥去》这样的方言诗歌,通过将日常口语提升为诗性语言,实际上在进行着一种文化的活态保护。
这诗最动人的地方或许在于,它用最地道的粤语表达了最普世的情感——对幸福的向往与传递。
当沈从文"
牵手幸福"
的形象与"
齐家幸福"
的愿景相遇时,地域性与普遍性达成了完美和解。
这提醒我们,真正的文化传承不是固守某种纯粹的本真性,而是在开放中保持自我,在流动中建立连接——恰如桥的本质。
《桥嚟桥去》最终向我们展示的是一种文化自信:方言不必退缩为地方主义的堡垒,而可以成为通向更广阔世界的桥梁。
当我们在诗中看到"
日月接龙桥"
的壮阔、"
虹桥"
的绚烂、"
幸福嚟去"
的温馨时,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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