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64章 方言为舟载道而行(3 / 5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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道可道,非常道”

的思辨,也与西方哲学中“芝诺悖论”

对“存在”

的追问有着异曲同工之妙。

树科通过粤语中“喺”

与“唔喺”

的简单对立,将深奥的哲学问题转化为直观的语言游戏,让读者在反复的诘问中,感受到“道”

的复杂性与不可言说性。

更精妙的是“道唔道,唔喺道”

一句,这里的“道”

既可以理解为名词“道路”

“真理”

,也可以理解为动词“言说”

(如《道德经》中“道可道”

的第二个“道”

)。

若作动词解,“道唔道”

便是“言说不说”

,即“试图用语言去言说不可言说之物”

,而“唔喺道”

则是“不是道”

,恰好构成了“言说—背离”

的逻辑链条:越是试图用语言去捕捉“道”

,就越是远离“道”

的本质。

这种语言的多义性与思辨性,让《道嚟》越了单纯的方言诗歌范畴,进入了现代哲理诗的境界。

正如海德格尔所说:“语言是存在的家。”

《道嚟》通过对“道”

字的拆解与重组,让语言不仅成为表达“道”

的工具,更成为“道”

自身显现的载体——在“道喺道”

与“道唔喺道”

的矛盾中,“道”

的无限性与语言的有限性形成了鲜明的对比,而这种对比本身,正是“道”

的一种显现。

诗歌的结尾“道嚟唔嚟道嚟唔走”

,又将思辨拉回到“嚟”

与“走”

的动态之中。

“道嚟唔嚟”

是“道来不来”

,“道嚟唔走”

是“道来了不走”

,这两句看似是对“道”

的存在状态的追问,实则是对“人”

与“道”

关系的思考:人总是在期盼“道”

的到来,却又害怕“道”

的离去,而“道”

的本质恰恰是越“来”

与“走”

的时空限制的。

这种思考,既带有道家“顺应自然”

的豁达,又暗含了人类对终极真理的永恒渴望,让诗歌的哲思在结尾处得到了升华。

三、诗学传统:从“比兴”

到“极简”

的现代传承

《道嚟》虽然是一现代粤语诗,但在艺术手法上却深深植根于中国传统诗学的土壤。

中国传统诗学强调“立象以尽意”

,主张通过具体的意象来表达抽象的情感与思想,《道嚟》正是通过“嚟”

“走”

“道”

等简单的意象与概念,构建出丰富的诗学空间,实现了对传统诗学“比兴”

手法的现代转化。

“比兴”

作为中国诗歌的核心艺术手法,《诗经》中便已广泛运用,“比者,以彼物比此物也;兴者,先言他物以引起所咏之词也”

(朱熹《诗集传》)。

《道嚟》开篇“讲嚟咗,话嚟咗”

,以“他人言说到来”

起兴,引出下文“你”

“佢”

“我哋”

的“嚟”

与“走”

,这正是“兴”

的手法——通过日常的“言说”

这一“他物”

,引出“生命聚散”

这一“所咏之词”

而“道嚟咗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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