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95章 方言诗学的肉身叙事与集体记忆重构(1 / 2)
《方言诗学的肉身叙事与集体记忆重构》
——以树科《肉度嘅记忆》为考察中心
文诗学观察者
一、声腔考古与肉身诗学
粤语诗歌的独特价值,先体现为声韵系统的肉身性回归。
清代屈大均《广东新语》曾言"
粤人作诗多叶土风"
,树科这三节十八行的短诗,以"
细阵时"
(儿时)的声腔记忆为,构建起方言诗学特有的肌理密度。
"
哭声笑声"
的并置不仅是听觉复现,更暗合《文心雕龙》"
声依永,律和声"
的音义共生传统。
当普通话写作日益陷入抽象能指困境时,粤语中保留的入声字(如"
噈"
aap6)以其急促收束的音方式,将记忆锚定在生理层面。
诗中"
吞口水嘅味道"
的嗅觉转喻,恰似普鲁斯特的玛德琳蛋糕,却通过粤语特有的"
啲"
(些许)这个量词,实现从个体经验到集体味觉的转换。
宋代周去非《岭外代答》记载粤地"
饮食异味"
,在此转化为文化记忆的感官载体。
诗人用"
肉度"
(肉体)而非"
身体"
的措辞,呼应了梅洛-庞蒂"
世界之肉"
的现象学概念,使记忆成为可触摸的实体。
二、空间诗学的三重变奏
诗歌结构呈现记忆空间的精妙拓扑:节"
屋企"
(家)作为私密空间,第二节"
唔住喺屋企"
的离散状态,到第三节"
广场"
的公共场域,形成列斐伏尔所谓"
空间的三重辩证法"
。
尤其值得注意的是"
国歌音响"
与"
升旗"
的意象组接,通过粤语特有的"
噈"
(突然)这个副词,暴露出个体记忆与集体仪式的猝然碰撞。
这种空间叙事令人想起宇文所安在《追忆》中分析的"
场所记忆"
现象。
但粤语特有的方位词"
度"
(在地方)比普通话的"
在"
更具空间黏着性,如"
广场度"
的表述将抽象国家符号降维到具体可感的方言地理中。
明代粤籍诗人陈献章"
一水田将绿,周遭在眼前"
的空间感知方式,在此获得现代性转译。
三、时间政治的口语解构
诗歌通过粤语时态助词"
咗"
(了)实现微妙的时间操控。
"
大个咗"
(长大了)的完成时态与持续存在的"
吞口水味道"
形成张力,恰如保罗·利科所言"
记忆的褶皱中的时间异质性"
。
这种方言特有的时态表达,比书面汉语更精准地捕捉到记忆的绵延特质。
诗中"
国歌"
意象的突然插入,揭示出本雅明式"
当下时间的爆炸性"
。
但粤语"
醒起"
(想起)比普通话更具身体觉醒意味,使集体记忆的唤醒过程呈现为生理反应。
清代粤人招子庸《粤讴》"
心事恶解"
(心事难解)的方言表达传统,在此升华为对记忆政治的身体抵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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