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 恒常与自在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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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恒常与自在》

——论粤语诗《天行健》中的宇宙生命观

文元诗

在当代汉语诗歌的星空中,粤语诗歌犹如一颗独特的星辰,以其方言特有的韵律和思维,照亮了现代诗的另一重境界。

树科的《天行健》便是这样一以粤语思维重构古典宇宙观的佳作。

这短诗以看似简单的天文意象——"

热头"

(太阳)与"

月光"

(月亮)——为载体,却构建了一个关于恒常与自在的哲学世界。

当我们深入这诗的肌理,会现诗人实际上在探讨一个古老的命题:在变动不居的宇宙中,生命应当以何种姿态存在?

诗题"

天行健"

取自《周易》"

天行健,君子以自强不息"

,这一互文关系为全诗奠定了精神基调。

但树科的创新之处在于,他并未直接沿袭儒家那种积极进取的入世哲学,而是通过粤语特有的表达方式,重构了这一命题。

诗歌开篇"

睇到,睇唔到嘟唔喺咁关键"

便展现出一种然的智慧。

"

睇"

(看)这一动作在粤语中比普通话的"

看"

更具主动性和日常性,而"

嘟唔喺"

(都不是)的否定句式则带有浓厚的方言韵味。

诗人以这种口语化的表达消解了人类认知的中心地位——无论我们是否看见、是否理解,宇宙的运行自有其规律。

这种开篇与老子的"

道可道,非常道"

形成遥远的呼应,却又因粤语的鲜活而显得格外亲切。

诗歌的第一节聚焦于"

热头"

(太阳)的形象。

在粤语中,"

热头"

比普通话的"

太阳"

更具体感温度,仿佛能让人直接触摸到那份热度。

"

热头唔知攰嘅佢从嚟嘟冇唞过"

这两句诗,通过拟人化的手法,赋予太阳以不知疲倦的生命力。

"

攰"

(累)和"

唞"

(休息)都是极具粤语特色的词汇,它们的运用使得太阳的形象不再是遥远的天体,而像一个勤劳的广东街坊,日夜不停地工作。

这种表达既承接了《周易》"

自强不息"

的精神,又通过方言的日常性将其平民化、生活化。

太阳的不知疲倦不是一种刻意的坚持,而是自然而然的生命状态,这与海德格尔所说的"

此在"

(dase)的本真存在状态有着微妙的相通之处。

第二节转向"

月光"

(月亮)的描绘,诗人在这里展现了更为复杂的宇宙观。

"

月光嘟喺啫"

(月亮都是这样罢了)中的"

啫"

是粤语中常用的语气词,带有轻微的不在意和随性的意味。

这种表达消解了月亮在传统文化中的浪漫光环,使其回归到自然天体的本真状态。

"

佢有己己钟意嘅"

(它有自己喜欢的)一句中,"

己己"

(自己)的叠用强化了月亮的主体性和独立性。

月亮不随"

潮起潮落"

而改变,不在乎"

扁嘅圆嘅"

(月相变化),因为它"

有己己心思时"

这些表达共同构建了一个自在自为的月亮形象,它不受外界影响,保持内在的完整性。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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