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4章 摊开图纸的瞬间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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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时砚的指尖落在文件袋的绳结上时,晨光正好漫过办公桌的真皮边缘。

文件袋是苏晚亲手缝制的,粗棉线歪歪扭扭地绕着,像她设计图上那些故意留着的毛边——后来秦峰说,这是她用父亲留下的旧缝纫机扎的,针脚里还卡着点1998年的布料碎屑。

“哗啦”

一声,十三张图纸在桌面上展开,像群突然展翅的鸟。

陆时砚没有立刻去看,而是先注意到图纸背面的压痕——是他送的那本写本的纹路,苏晚大概是把设计稿夹在里面带了很久,连纸张纤维里都浸了点棉纱的味道。

第一张清洁工工装的图纸上,别着片干枯的橙红色花瓣。

陆时砚认得这是扫帚梅,小时候母亲总在布庄后院种,说这种花“贱生,给点阳光就疯长”

图纸上的工装口袋边缘,苏晚用铅笔描了圈虚线,标注着“能装下三个矿泉水瓶+半块抹布”

,旁边画了个小小的笑脸,和李阿姨工牌上的照片如出一辙。

他的指尖顺着虚线划过,突然想起上周在医院看到的场景:李阿姨蹲在走廊角落,正把捡来的空瓶塞进工装口袋,动作熟练得像在完成某种仪式。

苏晚当时就蹲在不远处写,晨光落在她的梢上,和此刻图纸上的花瓣颜色一模一样。

第二张蒸汽礼服的图纸被细心地过了层胶,大概是怕被早餐摊的水汽弄湿。

礼服裙摆的网纱设计旁,贴着片透明糖纸,在晨光下折射出虹彩。

苏晚写着:“张叔说,最好的蒸汽是‘活’的,会跟着人走。”

陆时砚凑近看,果然见网纱的线条是流动的,像被风吹动的晨雾。

他突然想起自己带苏晚去老宅那天,她在织布机前停留了很久,手指悬在棉纱上方却没敢碰。

当时他以为是她拘谨,现在才明白,她是在感受纱线的流动——就像此刻图纸上的蒸汽,看似无形,却藏着千万个清晨的呼吸。

翻到星轨礼服时,陆时砚的呼吸顿了半秒。

图纸中央的玉兰花是用丝线绣的,不是画的,银灰色的线在纸页上凸起细小的弧度,像真花瓣的肌理。

他用指腹轻轻摩挲,线结处有点扎手,想起苏晚母亲说过,她小时候总偷拿母亲的绣花针,扎得满手是洞也不肯停。

“陆总,林薇薇的团队又在通稿,说……”

秦峰的声音在门口戛然而止。

他看见陆时砚正用镊子小心翼翼地取下玉兰花旁的小纸片,那是张剪下来的药盒标签,上面印着“苏母,3次日”

,被苏晚用胶带贴在花瓣的根部,像给花浇了水。

陆时砚没抬头,只是把标签轻轻放进水晶镇纸下。

镇纸里冻着片玉兰花,是去年从老宅摘的,此刻和图纸上的绣线重叠在一起,竟分不清哪是真哪是假。

“让公关部准备声明。”

他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些,“把苏晚的设计时间线和林薇薇的布会流程并排放,标红所有重合点。”

秦峰刚要退出去,又被他叫住:“把我办公室的老台灯搬到样衣间。”

那盏母亲留下的台灯,灯罩气泡里的猎户座,此刻正和图纸上的腰带扣遥遥相对,像跨越时空的暗号。

阳光爬上图纸右下角时,陆时砚现那里有块浅褐色的印记,像滴干涸的油渍。

他突然想起苏晚帆布包侧袋里的酱油瓶——上次去菜市场,她为了抢最后一把扫帚梅,不小心把瓶身撞歪了。

原来那些被生活磨出的痕迹,早就悄悄渗进了她的设计里。

最底下那张汇总图的背面,有行极淡的铅笔字,是苏晚母亲的笔迹:“晚晚说,这张图要对着星星看。”

陆时砚走到落地窗前,举起图纸对着晨光,十三张设计图的轮廓在玻璃上投下阴影,正好组成母亲病房窗外的星空——他上周去探望时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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