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4章 贫富分化的墓葬:黄土之下的无声呐喊(2 / 3)

加入书签

老的祷词,祈求砾的灵魂在彼岸也需要侍奉。裹尸席里传出压抑的、绝望的呜咽声,很快被填入的黄土彻底掩埋。这是砾生前最亲近、或者触怒过他的两个年轻奴隶。这便是殉葬。

填土开始了。沉重的夯土工具被高高举起,又重重落下,发出沉闷而规律的“咚!咚!”声。每一夯,都仿佛在为这位部落显贵的权力与荣华盖上永恒的封印。族人默默地注视着,眼神里有敬畏,有羡慕,或许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麻木。砾的妻子终于捂住嘴,压抑的哭声低低地传出来。长子别过头去,闭上了眼睛。管事老者则挺直腰板,监督着每一个细节,确保砾大人的“家”足够坚固、荣耀。

西边:土根的凄凉归宿

仅仅相隔几十步,墓地西边的一个角落。

这里的坑又窄又浅,仅能勉强容纳一个成年人蜷缩着躺下。坑挖得很潦草,边缘的黄土还簌簌地往下掉。负责挖掘的是两个瘦骨嶙峋的老人,他们干一会儿就停下来喘几口粗气,眼神浑浊,带着一种对生死的漠然。

这章没有结束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

阿陶佝偻着背,站在坑边。他比年轻时更瘦了,背脊像一张拉满的弓。曾经明亮如炭火的窑工眼睛,如今只剩下疲惫的浑浊。他怀里抱着一个用破旧草席裹着的、瘦小的躯体——那是他的老邻居,昨天夜里在漏风的草棚里咽下最后一口气的土根。土根一辈子都在部落最贫瘠的土地上刨食,沉默得像块石头。

阿陶的身后,站着土根唯一的儿子,一个才七八岁、面黄肌瘦的男孩,名字就叫“疙瘩”。他显然还不完全明白死亡的意义,只是惶恐地看着坑,看着父亲被草席裹住的样子,小手紧紧抓着阿陶沾满窑灰的裤腿,黑乎乎的脸上挂着两条清晰的泪痕。土根的老妻,一个眼睛几乎哭瞎的老妇人,瘫坐在不远处的枯草堆上,喉咙里发出嘶哑的、不成调的哀嚎,干枯的手指死死抠进泥土里。除此之外,再无他人。族人们都在东边观看砾大人的豪华葬礼,没人会在意一个卑微老农的离世。

阿陶看着坑里薄薄一层象征性的浮土,又低头看看怀里轻飘飘的土根。他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,那空气里似乎还带着东边飘来的新鲜泥土和漆木混合的、属于贵族的气味。他小心翼翼地走下浅坑,将土根的遗体轻轻放下,尽可能地摆正。遗体僵硬而冰冷。

“根哥,” 阿陶的声音沙哑低沉,像是在跟老友唠家常,又像是在自言自语,“这辈子……累够呛了吧?这下好了,躺下就踏实了,啥也不用愁了。” 他用布满老茧的手,笨拙地替土根掖了掖草席边缘,试图盖住那双露在外面、布满裂纹和老茧的光脚板。那脚板如同干裂的河床,无声诉说着主人一生的辛劳。

接着,阿陶从怀里摸索出一个东西。那是一枚极其普通的、碗口大小的灰陶碗。碗壁很厚,造型歪歪扭扭,烧制的火候也不均匀,上面没有任何纹饰,只在碗底有一个歪斜的、勉强能认出的刻划符号——“土”。这是土根生前唯一的“财产”,吃饭的家伙什,也可能是阿陶年轻时在窑场烧坏后,觉得还能用就送给他的。

阿陶弯下腰,把这枚粗陋的陶碗,轻轻地、郑重其事地放在了土根的头边。

“带上吧,根哥,” 阿陶的声音更低沉了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,“到了那头……至少……有口吃的。” 他站直身体,最后看了一眼草席中那张熟悉的、饱经风霜后永远凝固在麻木疲惫中的脸,然后吃力地爬出浅坑。

没有仪式。没有祷词。甚至没有夯土的工具。

阿陶默默地拿起坑边的简陋木锹,开始一锹一锹地将冰冷的黄土铲进坑里。干燥的土块砸在草席上,发出“噗噗”的闷响。疙瘩看着父亲渐渐被黄土掩盖,终于明白过来,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:“爹!爹你别走!” 他挣脱阿陶的裤腿,扑到坑边,伸出瘦小的手臂想去抓,却被阿陶死死抱住。

黄土无情地落下

↑返回顶部↑

温馨提示:亲爱的读者,为了避免丢失和转马,请勿依赖搜索访问,建议你收藏【格格党】 www.g3zw.com。我们将持续为您更新!

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,可能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。

书页/目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