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1章 民壮显威，吓退细作！（1 / 3）

第31章民壮显威，吓退探子

黑风寨的晨雾浓得像化不开的墨，沾在枯草上凝成细小的霜珠，一脚踏上去，“沙沙”声里裹着泥土与腐叶的冷腥气。

寨西的荒坡本是流民弃置农具的地方，此刻却藏着三道鬼祟的影子。

三个穿着洗得发白的流民粗布衣的汉子，猫着腰把身子贴在土坡后，手指在枯黄的茅草里胡乱扒拉，看似在找野菜，眼角的余光却像淬了毒的针，死死钉在半里地外的民壮训练场。

为首的探子姓谢，是谢家旁支的家奴，袖口内侧缝着半寸长的银线，线头上绣着个极小的“谢”字——那是谢家细作的暗记。

他指尖捏着根枯草，却没心思扯断，只压低声音往身后递话，声音压得几乎听不见，喉咙里还带着未散的酒气：

“动作轻点！”

“顾北的连弩营，上个月在粮道毙了咱们二十多个弟兄，箭箭穿胸，别特么的被盯上了！”

旁边两个探子都是临时雇来的漠北游民，此刻缩着脖子点头，眼神里满是怯意。

他们早听说黑风寨的连弩厉害，却没想到连日常操练的民壮都握着木枪，枪尖被晨露打湿，迎着刚冒头的朝阳，竟泛着几分真铁的冷光。

二十多个民壮排成三列，每列十人，举枪时胳膊绷得笔直，喊出的号子虽不算齐整，却透着股不要命的狠劲：

“杀！杀！杀！”

谢姓探子咬了咬牙，从怀里摸出个巴掌大的羊皮卷，想画下训练场的布局，可刚展开羊皮，就听身后传来一声脆生生的断喝，像惊雷炸在耳边：

“站住！”

“敢再动一下，就戳穿你们的肚子！”

陈小三握着木枪从巨石后跳出来时，枪杆都在微微发颤，这不是怕，而是兴奋！

他今年刚满十六，去年跟着爹娘逃到黑风寨，爹是镇北军的老兵，去年守寨门时被漠北人砍了，临死前攥着他的手说道：

“要护着寨子里的人！”

此刻他身后跟着十个少年，最大的十八，最小的才十四，都穿着打补丁的短褂，裤腿卷到膝盖，露出的小腿上满是蚊虫叮咬的疤，可手里的木枪都削得尖尖的，枪头磨得发亮，比之真刀还透着股凶气。

“按王爷教的阵型来！”

陈小三喊着，声音比平时高了不少音调。

少年们立刻动了起来，五人一组分成两队，前两排“唰”地半蹲，膝盖抵着膝盖，木枪斜指向前；后三排挺直腰杆，枪尖与前排错开，密密麻麻的枪尖织成一片虚影，竟真有几分连弩营的架势。

陈小三盯着那三个探子的脚，眼睛突然亮了！

他们的鞋底沾着沙棘刺，那是漠北草原特有的植物，上次抓漠北探子时，他爹就是凭着这刺认出了敌人。

“你们是干啥的？”

陈小三往前迈了一步，木枪尖离谢姓探子的胸口只有三尺远。

“别装流民，流民不会盯着咱们的训练场看半个时辰！”

谢姓探子心里咯噔一下，脸上却挤出假笑，搓着手往后退：

“小郎君误会了，俺们真是来投奔王爷的，从漠北逃过来的，迷了路才走到这儿……”

话没说完，就见陈小三突然抬手，手腕翻转，木枪尖晃了晃，喊出的字像砸在地上的石头：

“放箭！”

“放！”

十个少年齐声喊，声音虽嫩，却透着股决绝！

他们握着木枪往前一挺，枪尖几乎要戳到探子的衣服，谢姓探子瞳孔骤缩！

他上个月在粮道见过连弩的威力，顾北的连弩营一次齐射，二十支弩箭穿透了他们十多个弟兄的身体，有个弟兄被两支箭钉在树上，血顺着树干流了满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