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二六远渡重洋六(2 / 4)
>我只是淡淡一笑,指尖无意识地轻叩桌面,引了半句词:“‘角声寒,夜阑珊,怕人寻问,咽泪装欢。
’……老哥,陈年旧事了,还提它做什么?”
我抬眼看他,语气里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、被岁月冲淡了的怅然,又混着点自嘲,“难不成,非得看我这在您面前掬一把辛酸泪,老哥您才觉得这酒喝得更有滋味?”
“哈哈哈……”
他出一阵爽朗却意味不明的笑声,摆摆手,“都是过来人,我岂有看老弟笑话的道理?只是想起当年,沈省长出面做了那‘棒打鸳鸯’的事……过去这么久,你心里头,不会还存着疙瘩吧?”
我没有立刻接话。
目光转向餐桌一隅那考究的红木雪茄盒,伸手将其打开。
里面静静地躺着几支深褐色的高希霸1966限量版。
我取出一支,动作缓慢而专注,仿佛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这支雪茄上。
用专用的双刃剪刀,“咔嗒”
一声,精准地剪开茄帽。
他见状,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的光,立刻拿起桌上的长支无硫火柴,划燃,耐心地为我预热茄脚,让火焰在烟草下方均匀地游走。
当我将雪茄衔在口中时,他适时地将火苗递至茄脚中心。
我微微倾身,深吸一口气,看着橙红色的火光逐渐明亮,稳定地蔓延开来。
一股醇厚、浓郁且复杂的香气瞬间涌入鼻腔——那是陈年顶级烟草特有的醇香,交织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咖啡豆、皮革与坚果的混合气息,在空气中缓缓萦绕开来。
这口烟,仿佛也吸走了方才对话中些许微妙的紧绷感。
我的沉默本身已是一种回答。
他了然于心,知道那个心结仍盘踞在我心底,却仍以一种过来人的姿态温和开解:“机缘造化,缘起缘灭,往往身不由己。
身在局中时,谁又不偏执呢?等时过境迁再回头看去,或许……双方都或多或少会有些懊悔吧。”
我并未移开目光,反而更坚定地迎上他的视线,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:“我不懊悔。
非但不懊悔,我还要感谢那位新晋的省长大人。
是他亲手斩断了那段本就不该开始的缘分,让我及时抽身,免于被卷入更深处的漩涡,不至于最终溺水而亡。”
他眼珠微微一转,显然在细细品味我话中暗藏的机锋与立场。
片刻,他微微摇头,语气谨慎而然:“政治这东西,我一向敬而远之,谈不上懂。
是非对错,从来不在旁人眼里,只存于自己心间。
只要老弟你自己觉得坦然,觉得正确,我自然不便多说什么。”
我又深深吸了一口雪茄,任由那醇厚而复杂的烟雾在胸腔中盘旋。
我目光如炬,重新聚焦于他,话锋陡然一转,引向更深远之处:“以我贫乏的历史见识,曾一度以为吕不韦已是操弄政商关系之集大成者。
直至某日,偶然翻阅《史记》,读至《管晏列传》一章,方才顿悟——原来管仲、范蠡这等先贤,早已参透了政商交织的本质与玄机。
及至近代,胡雪岩、盛宣怀、张謇之流,更是如同过江之鲫,在时代浪潮中翻涌沉浮。”
我稍作停顿,让雪茄的香气与历史的重量弥漫在空气中,继而意味深长地望向他,缓缓问道:“时至今日,这片土壤之上,这样的故事……难道就不再上演了吗?老哥您或许从未想过要青史留名,但一番真正的事业……您总归是想要的吧?”
他张平民有韬略,却从不猥琐。
听罢咧嘴一笑,神态豁达:“小老弟,我虽才疏学浅,却也听得出你这话里头,是在拐着弯损我呢。”
我将身体微微前倾,伸手在他手背上轻轻一拍,动作里带着几分不容怀疑的诚恳:“老哥,敦厚少文、诚朴坦荡,这是您的天性,我绝无贬损之意。
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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