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薄情寡义的初婚二(3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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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看了一遍,点点头,拿着官腔:“关宏军,我没看错你,你觉悟很高,带头为厂子排忧解难,值得表扬。

你的申请通过了,你去隔壁办一下手续。”

我临走前扔下了一句话:“不是我觉悟高,是你们觉悟太低了。”

他先是一怔,对着我的背影说了一句刺痛我自尊的话:“年轻人,就算我也下岗了,我也比你活得滋润,因为我已经足了。”

他说得话虽然不中听,但却是一句真话。

我用口袋里仅有的四十块钱买了一台二手人力三轮车,每天到家具城门口靠活。

只要看见主顾,等活的这群人就会一拥而上,连喊带叫地互相压价,没揽到活就又带着失落的表情一哄而散。

这群人都是国有企业的下岗工人,没几个人懂得市场规律,他们只能在无序的恶性竞争中,讨着旱涝不均、朝不保夕的生计。

更严重的是这支队伍在日渐庞大,不断有新人加入。

于是我振臂高呼:“兄弟们、工友们,咱们都是下岗工人,就是为了一口饭吃。

再这么互相压价,根本赚不到钱。

你们当中有几个今天一趟活也没干的?”

人群里有一多半举起手。

“看看,这就是咱们不团结的后果,咱们干不上活饿一顿半顿没关系,可家里的老婆孩子怎么办?”

人群里有人附和我:“对呀,怎么办?”

、“兄弟你就说吧,别卖关子了。”

我向人群扫视一周,对大家说:“产业工人最讲纪律性,从今天咱们也定个规矩,有活不准压价,也不准自己接活。

今天咱们就成立个工友委员会,由工委会负责谈价钱,然后按顺序轮着干活。

这样既能挣到钱,大家又都有活干。

我的这个办法怎么样?”

人群里爆出热烈的掌声和叫好声。

大家按我的办法抓阄排号,然后按序干活。

遇到谁过号,概不问原因,只能等下一轮。

有的人说这有些不近人情。

我和大家耐心解释,规矩是大家定的,不能因为讲人情就坏了规矩,一旦开了口子,就会给工委会这些说的算的人寻租空间,就会产生钱权交易。

大家对我的道理可能没太理解,可“钱权交易”

这个词他们是深恶痛绝,纷纷支持我秉公办事。

我没想到下岗后不久,我在工友们的拥护下成了工友委员会的头头。

大伙说我振臂一呼的姿势太像电影《列宁在1918》里的列宁,所以他们给我起了个外号“弗拉基米尔”

唐晓梅问我当领导之后也这么按规矩办事吗?

我肯定的说只要我是一方主官,始终坚持了这一原则,从来没沽名钓誉当一个所谓的“善人”

她把这定义为有担当。

纸里包不住火,不久张芳芳就知道我主动下岗去当搬运工的事。

她相当不高兴,觉得我一个堂堂大学生竟然去靠卖苦力挣钱,实在是脸上无光。

当我把每天挣的钞票如数放到她手上时,她的脸色就再没有那么难看,算是默认了我的选择。

就这样过了一段平静的日子,白天我去家具城干活,她在家带孩子。

晚上在被窝里,我托着疲惫的身子还要满足她无穷无尽的索求。

男女的床笫之事在我这已经变成了例行公事,再也激不出来半点激情。

渐渐的我对她多了一份理解,一个曾经在车间规律劳动的女工突然转变成一个家庭主妇,她在毫无头绪、杂乱无章的家务中迷失了自我。

只有晚上才能在我身上找到一丝慰藉,还时不时被孩子的哭声打断。

有一天,一个三轮车夫喊我:“弗拉基米尔,家具城里的刘老板找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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