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十五残月下的宿醉 襄阳孤院的清晨(1 / 2)
(场景:八月十六,卯时,竹林别院卧房。
天刚蒙蒙亮,残月还挂在西窗的檐角,清浅的光透过窗纸洒进来,落在床榻边的地面上,映得案头斜倒的酒坛泛着冷光。
坛口残留的桂花酒液凝在瓷壁上,混着风里飘进来的桂花瓣香,在微凉的晨风中酿出几分滞涩的甜,连帐幔垂落的褶皱里,都裹着散不去的酒气。
黄蓉侧卧在锦被里,鬓边的丝乱了几缕,眉头紧紧蹙成一团,一手按在太阳穴上,指尖带着几分急切地反复揉着,连呼吸都比平日沉了些,每一次吸气都像要把满室的酒气再吸进肺里。
)
宿醉的头疼像细密的针,扎得她太阳穴突突直跳,连带着后颈的筋都绷得紧。
黄蓉勉强睁开眼,视线还蒙着一层雾似的模糊,入目是帐顶绣着的缠枝莲纹——这是吕文德特意让人换的,前几日还笑着说“黄姑娘住,得配些雅致物件”
,可此刻在她眼里,那些缠绕的金线倒像是活了般打转,看得她胃里又一阵紧。
她撑着手臂想坐起来,手肘刚抵到床褥,胃里就猛地翻涌着往上顶,昨夜灌下去的桂花酒、咬了半口就搁在案头的莲蓉月饼,此刻都化作一股甜得腻的腥气往喉咙里冒。
她忙又跌回枕上,死死闭着眼缓劲,鼻端却偏又萦绕着案头飘来的酒气,勾得太阳穴的疼意又重了几分,连牙床都跟着酸。
“该死……”
她低低骂了一声,声音裹着宿醉后的沙哑,像被砂纸磨过似的。
昨夜在案前画完蒙古军布防图,窗外的月光刚好落在纸上,她看着图里标注的守军缺口,忽然觉得胸口堵得慌——那些要靠她拿身子换的兵权,那些吕文德明里暗里的试探,那些“郭夫人”
标签下的轻视,都得靠酒才能压下去。
一坛喝空了没够,又摸出案底下藏的那坛,到最后连酒是什么味都忘了,只知道喝下去能暂时不想这些糟心事。
如今想来,倒像个借酒浇愁的傻子——愁没浇走,反倒落得这副头疼欲裂的模样。
窗外传来几声鸟鸣,清脆的声音刺破了清晨的寂静,却像尖针似的扎进黄蓉的耳朵里,让她的头更疼了。
她伸手扯过锦被,往头上盖了盖,想挡住那些声音,可太阳穴的跳动却越来越清晰,连带着耳朵里都嗡嗡作响,像有无数只蜜蜂在飞。
迷迷糊糊间,她想起昨夜梦里的桃花岛——郭靖端着刚剥好的石榴走过来,指尖还沾着石榴汁,笑着说“蓉儿,别喝那么多酒”
;郭芙扎着双环髻,拽着她的袖子要去海边捡贝壳;柯镇恶坐在一旁敲着铁杖,声音洪亮得很:“蓉儿,再睡就误了放孔明灯了!”
梦里的暖意那么真切,连郭靖掌心的温度都像能摸到,可一睁眼,只剩满室清冷的酒气和钻心的头疼。
不知过了多久,院外传来轻轻的脚步声,接着是敲门声:“姑娘,醒了吗?厨房温了醒酒汤。”
是别院的侍女春桃,她住进别院第二天吕文德就差来的人,这些日子看她孤身撑着事,倒比旁人多了几分真心,如今对她已是死心塌地。
黄蓉皱着眉应了声“进来”
,声音依旧沙哑。
春桃端着托盘轻手轻脚走进来,托盘上放着一碗冒着热气的醒酒汤,汤面飘着几片切得细碎的姜丝,旁边还摆着一小碗清粥,粥上卧着个嫩嫩的荷包蛋。
热气裹着醒酒汤的酸味飘过来,黄蓉胃里又动了动,却还是咬着牙撑着坐起身——她知道,今日要去军营看雀目眼兵士的调配,那些她靠身子换来的兵权,那些布防图里的关键缺口,都容不得她赖在床上。
春桃把醒酒汤递到她手里,轻声道:“这汤是用葛根熬了半个时辰的,加了点姜丝去寒,姑娘慢些喝。”
黄蓉接过碗,指尖触到温热的瓷壁,暖意顺着指尖慢慢传到心里,竟让她鼻尖微微酸。
她小口喝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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